“至少,我可以替你舒缓心情。”
这回,终是轮到男人沉默了。
他的手在她的脸上,慢慢的抚着,一寸一寸,从额头,到眉心,到鼻翼,再到唇。
他的眸中是动人的深情,然江雪玥的眉头,却是紧紧的拧了起来。
他不说话,殿内就是让人发颤的静。
江雪玥的眼睫抖了抖,有些不敢想的问,“难道,是你发生什么事了?”
男人的手一顿,江雪玥心下一震,潜意识的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抓着男人的手腕便静心诊脉。
好在她素来容易调节自己的心情,很快就进入状态。
脉搏有力的跳动,体内也应该没有什么不适,就是休息那一块
江雪玥紧抿着唇,良久之后,她慢慢的放下他的手,“你怎么,没有好好休息?除了这个,你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容隐凝着她看,没吱声。
江雪玥的眉头拧的更紧,她掀开被褥,摸索着下榻。
她知道,她现在和容隐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他既然不说,那她去问问紫卉,总归是可以的。
然,她还没有来得及下榻,就被男人一个用力,重新按回了床上,紧接着,棉被覆在身上盖着,保持适宜的温度。
男人压在被子上,也等同于压在她的身上。
他盯着她看,眼眸深邃而暗晦,嗓音低低的,带着蛊惑的力量。
“这么关心朕,有什么想求朕的,嗯?”
江雪玥的面色一僵。
她关心他,只是出于本能。
哪里还会求他什么?
他是一年来,唯一支撑她坚强下去的信仰。
如果没有想要活着去见他的心,她指不定,连孩子都无法顺利生下,便已经抑郁的要放弃了。
明明是他,一见到她就杀意毕现,在她得知真相的时候,却又纳了妃子,让她连质问的勇气都丧失了。
他可知,她有多心寒?
但
,她说出废后也只是心凉透顶,一时冲动。
无非就是想要他解释,可他给的解释又那么的……
可说起来,若是真有那么一日,他真的废后了,她还说不准,是在哪里心碎神伤。
江雪玥垂下眼帘,细长的眼睫遮住了她空洞无神的双眸。
她没再追问他的事情,而是问,“臣妾不明,皇上既然已经纳妃,也曾对臣妾有过杀意,为何眼下,却又待臣妾这般好?”
男人低低的笑,他俯下身子在女人的唇上亲了亲,眉目深深。
“如果朕说,朕要勾,引你,要你爱朕爱到骨髓里边去,要你爱朕爱到一离开朕,你就会死的那种程度,你……会信么,嗯?”
江雪玥怔住。
被他突如其来的,像是情话又比情话要更加血腥的言语惊住,一时无言。
男人却没有执意要她答复。
他从她身上起来,披上了披风,掀开棉被下榻。
三日没处理过国事,奏章堆积如山,他若还贪恋在她身边的感觉,一直与她赖在床上,迟迟不肯下榻。
那……
她就真当,背上了美色误国的罪名了。
……
…………
时过一日,任旭王携同任旭王妃进京。
江雪玥不太知道,一年前容隐给那些皇亲贵族的称号。
紫卉便在一旁解释。
说任旭王便是昔日的五王容安,任旭王妃是李丞相之女,李婧儿。齐王是昔日十一皇子,容祈,还有安平侯已经是国舅爷了,只是眼下不在帝京,也不知,除夕夜回不回来。
江雪玥的眼睛在治疗期间,为了不让其他人知道,她身为一国之母突然看不见,这两日便都拿着布条蒙住了眼睛。
她的手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敲。
待紫卉说道,任旭王和任旭王妃拜见完容隐之后,可能会来给她请安。
任旭王可能不来,但依礼数来说,任旭王妃是一定会来的,教她做好准备。
江雪玥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话。
离除夕之夜只差两日,也便是她眼睛恢复清明的第一日,就是除夕。
时间算的挺好的。
江雪玥无声的想。
午膳过后,任旭王和任旭王妃果然来了。
礼数倒是很周到,江雪玥从没有故意刁难的心,倒是任旭王不紧不慢的,与她说了一句话,教她听的一头雾水。
“皇后娘娘,原来你还愿意回来。”
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还愿意回来?
她从来都是愿意的,谁说过她不愿意?
她有疑问,她也的确问出了声。
但任旭王对她的态度,明显不怎么样,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便不作声了。
任旭王妃又不知内情,便只能扯了扯任旭王的袖子,教他解释解释,任旭王面色一动,重重的呼了口气。
“没什么,皇后娘娘便当是本王一时口误,莫要追问了。”
他那态度,冷冷淡淡的,说出的话显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之意。
江雪玥的眼睛睁了睁,知她再问下去,只会惹任旭王生气,并不能要出她想知道的。
她默了默,任旭王已经提出告辞。
她顿了一下动作,而后站起身来,说了句慢走不送。
两人一走,整个殿内都安静下来。
江雪玥垂下了眼眸,慢慢的坐回了原位。
她紧紧的皱着眉头,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紫卉在身旁,她便问,“任旭王说的是什么意思?”
紫卉瞧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