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森又喟叹一声,这一声是惆怅万分,虽然二十年前就已经知道了真想,可如今听儿子亲口道来,心中仍是悲痛不已。
儿子何过?申敬方何过?自己的父亲又何过?只能说是利欲熏心,造化弄人,二十年前的仇恨殃及了一代又一代!
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递上几张面巾纸,又扶儿子坐好,“天塌了,老子顶着。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贺建国看着年逾古稀的老父亲,这个从二十年前就包庇着他的父亲,心里难过极了。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他最愧对的人就是父亲,不,不会,事情都过去了二十年,父亲庇护了他二十年,所以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他自己犯的错要自己弥补,不能再连累父亲!
“爸,我的事情您就别管了。回家颐养天年吧。”
“有些事情你若能自己摆平,我定不会插手,而且你也不希望阿天对你的事情有所察觉吧!”
“不能让阿天知道!”贺建国紧张地说道。
“那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贺建国咬了咬牙,“申敬方的那个小姘头还活着。竟然以莫传松情妇的名义暗藏在暗夜二十年之久!”
贺森老眼一眯,陷入了沉思,良久后才睁开,“背后有人,静观其变。”
“万一她把我的事告诉了阿天怎么办?”贺建国忧心忡忡。
贺森无奈地摇头,“唉,让我说你什么好?有阿天一半的聪明,你也不至于落到这一步!那女人要是成心想告诉阿天,早就说了。”
“那还不是受了您的遗传么?”
“贫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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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夜色沉下。
和悦在三楼的卧室里译文,这几天她赚了好几万美元。虽然译文辛苦些,可却集了她的兴趣爱好、专业特长为一体。房少华夸她是个语言天才,貌似贺天也这样夸过她。
抬手,使劲地拍打自己的脑袋,责骂自己,真该死,怎么又去想贺天?!
楼下忽然响起躁喊声,似在叫她的名字。
跑到窗边,望下去,
她,错愕!
“和悦,你给我出来,给我滚出来!……”贺天站在楼下吼着,市进泼妇般的作风,帝世王者般的姿态。
他后退两步,微臻首,目光如矩,锁住了站在三楼窗台边的娇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