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贺天俯在她耳边说得那些情话,他像复读机一样,说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她记不住似的。
“重婚,什么意思?”和悦自言自语。
坐起身,拿起头柜上一件粉色的棉质睡衣,往身上套。
刚套过头,便瞥见了头柜上放着一个红色的小本本。
下意识地凝视了一会儿,冲着那小本本眨了眨眼睛,继续穿衣服。
下,趿着拖鞋,踱到衣柜旁,拉开柜子的门。
一件件崭新的孕妇装,夺入了和悦的眼眸。
和悦愣神地看了一会儿,挑了一身最低调的衣裤,浅兰色水裤加白色中长t恤,换在了身上。
蹬上一双银色的平底小皮鞋,离开了房间,关门时,她还瞅了瞅那个小红本,却始终没有想着去翻开看一看。
晟仁医院的普通病房里,房少华坐在空荡荡的边,笔直魁梧的背经过一夜的漫长等待弯成了一张弓形。
他的手里握着和悦的手机,手机屏幕上倒映着一张略显疲态的脸。
他与和悦这段恋情的开端就是不光明的,或者说是畸形的,她拿他当哥哥,而他,拿她当女人。
是她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迷了他,还是在飞机上看到她美丽的睡颜而惷心萌动。
他琢磨了一夜,缘起,心动。
他认为和悦与自己是有缘份的,只是上天给他创造了机会,他没有及时把握住。
因那双迷人的眼,因那张美丽的脸,他才慢慢地向她靠近,但是,晚了,贺天强行入跓进了她的心房,带着一身的棱刺来来去去,去而复返,伤她,一次又一次地伤她,可她呢?
明知是痛苦的,是煎熬的,却不肯躲进他温暖的臂弯里,享受片刻的宁静!
“房大哥?”门口传来和悦一声甜糥的呼唤。
房少华微微地蹙了下眉,忍着浑身的酸疼,站起身。
站在门口的和悦红润白希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她脖颈间的吻痕,像一团炽烈的火光,瞬间灼伤了他的眼睛。
拖着有些麻木的双腿,走到她身边,抬手,将她“吃”到嘴里的几根卷发轻轻扯出来,别在了耳后,拂了拂她一头漂亮的秀发,不着痕迹顺了一下卷卷的发稍,将那片吻痕掩盖。
“吃早餐了么?”
和悦愣了一下。
房少华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有些惺忪,下巴上冒出一层青色的胡渣,他,等了她一夜?
“我没吃饱。”和悦已经在尚苑吃过了,但心想房少华肯定没有吃早餐,所以故意这样说。
房少华宠溺地刮一下她的鼻子,揽过那纤柔的肩膀,拥着她向外走,“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丁记,那里的粥特别好喝。”
“好,喝粥。”
谁也没有提昨天的事情,房少华也没有问她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罪恶的小插曲——
更深露重,暗夜,天台。
王勇与于冬叶各自吐着烟圈,今夜无风,淡青色烟雾环在他们的脸上,人面模糊,像午夜索命的戾鬼。
他们的眼里却洋溢着胜利的曙光,那曙光之下将是一片血腥。
王勇掐灭了香烟,开始算计人心,“这次的计划还需要加入一个人。”
房涛说要让和悦自已选择,可他,就是要把和悦算计进去,那样这场游戏才会更精彩,人性有弱点,他相信,和悦就是贺天的弱点,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听从房涛的吩咐,就算是义父的意思他也要违背一回。
“你与董辰俊的计划我又不参与,告诉我做什么?”于冬叶的分工意识很明确,她只负责做好莫传松的情人便好,然后一步步地能将贺建国逼上绝路。而且王勇给她一张假的敬方岁捌的八骏全图,她一直耿耿于怀,虽然知道那张图回到了申敬方的手里,可她就是不甘心,觉得自己又被心爱的人给耍了。
“董辰俊若是知道了会坏了我们的好事,所以我只能找你商量。”
于冬叶嘬了一口香烟,想了一下,“和悦?”
“对,就是她。”王勇双手扶着天台边上的栏杆,将自己脑子里的阴谋诡计筹划了一遍。
“萨罗国际的房少华稳重多金,又那么喜欢和悦,说不定和悦早就动心了。”于冬叶一直不知道房擎就是申敬方,直到死也不知。
“你有所不知,几日前我还为和悦与贺天策划了一场亡命驾驶,你没见,那两个人双双赴死的心都有,就是没看出来,这个柔柔弱弱的和悦车技那么好。”他查看了被撞车辆的行车记录仪,发现驾驶巴顿车的人竟是和悦。
“就算如此,和悦与贺天的感情不稳定,她还是枚可有可无的棋子。”于冬叶分析道。
“所以,这次大爆炸和悦必须到场,来个美女救英雄。”他非常笃定贺天对和悦的情感,就是凭董辰俊让他看的那些温情脉脉的照片,浱湖景美,璧人相拥。
于冬叶白了一眼这个歹毒的男人,冷嗤一声,“搞不好会直接挂掉的。”
“若是挂掉了,那就是她的命。”
“……”
天台的角落里,董辰俊屈身藏着,耳朵虽然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却在想着,如何让和悦远离贺天,远离这场纷争,跟谁,都好过贺天。跟了贺天,就是万劫不复!
——————
e市乃至全省风云变幻。
新上任的省长因贺家地产纠纷的诉讼案被撤职,贺家的诉讼案也在两个月内被省检察院厅驳回,这个案子算是不了了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