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
从来被誉为创造之父。
但在毫无伤害力的表面之下,也可能隐藏着血色十字绞刑架。
好奇心杀死狮子。
不知道,那在你内心涌动的,对于未知世界的探索的yù_wàng,会带领你走向何处?
是巅峰?亦或是深谷?
来吧,到你下棋了。
你只有一步棋的机会,你要如何选择?
“咔嚓。”
被合上的房门似乎也如同一把利剑斩断了房间里弥漫的血腥味。
暂时解放了我的嗅觉和紧绷的思绪。
我将手枪藏在腰间,宽大t恤轻而易举地掩盖了那枪身的隆起,我希望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公共场所携带枪支,并不是什么好女孩的行为。
但走廊的情况并不乐观,脚下的地板满是还未凝固的液滴状血迹,我松开了握着门把的左手。
就在我脚下的这个地板,不久之前,绑匪也站在这里过,我沉默着,想象着他是如何用肩膀靠着门板,略带颤抖地推开那扇木质房门,血液顺着他的手臂、衣服滴落在地上,他生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了这扇房门,踩过自己的血,留下了凌乱的血脚印。但可惜,在进入这 du.个房间之后,再也没能出来。
稍稍抬起头,引入眼帘的是稍显狭窄的长廊。
雪白的墙体不知为何被抹上了一道道交错的血迹,飞溅的痕迹,就如同有人被瞬间撕裂了动脉,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被墙体吸收,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靠近墙壁的木质地板,不远的距离,隐约可以看到血脚印与搏斗的痕迹。阴暗的走廊,我身后唯一一扇半开着的窗户成为了微微照亮走廊的光源,窗外的微风吹入走廊,稍稍吹散了周围的血腥味。
触目惊心的血迹。
像是被害者在无声地啜泣着。
我屏住了呼吸,扶着墙体,一点一点挪动着脚步,朝着走廊另一头的楼梯走去。
走廊,沉寂在墓地一般的寂静中。
太安静了。
静得就连鞋底摩擦着木质地板的声音都清晰可辨。
这静谧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沼泽,满满吞没着每一根高度紧绷的神经。
血腥的长廊,静的深入骨髓,裹挟着灵魂最深处的恐惧,如同一只潜伏者的猎者,渐渐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要把所有的生命体撕裂、吞噬殆尽。强压下恶心呕吐的本能,我的右手悄悄伸到身后,摸着腰间鼓起的位置,感受着手枪坚硬的质感,心里才有了一丝安然。
事已至此,没有退路。
长廊所有的房间门都关着,我不知道现在具体的时间,我抬眼观察着,走廊的天花板略微呈拱形,每隔一小段距离便是半截突出墙体的柱子,柱子顶部雕刻着一些长着翅膀的天使,睁着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这装潢就像是在教堂中。
但讽刺的是,教堂这个原本应该被圣光庇佑的地方,却被鲜血洗礼着。这些飞溅血液的主人,就如同被献给神灵的祭品,被夺去了生命,只残留着血迹,无声地哭泣着,被带入最深处的黑暗。
神,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以杀戮为乐?
指尖擦过略粗糙的墙体,我稍稍咳嗽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走过那一扇扇紧闭的房门。
长廊两侧的房间都紧闭着房门,有的房门装有玻璃,能够透过玻璃看到房间内的情况,而有的房间则是完完全全的木门。我不知道这一扇扇房门的区别意味着什么,我猜测着,或许每一扇木门背后都是一间储物室,而每一扇带有玻璃的房门可能是日常图书文献的存储室。
会是我正在寻找的那个地方吗?
教堂图书馆……
想到诡异地浮现在玻璃上的血字,我的心里疑窦丛生。
像是在一片苍凉的荒漠中寻得了一点黎明的曙光,即使明知道此去可能赔上性命,却还是不得不选择前往。
像是接到了神域,冥冥中,指引着我,走向那个未知的地方。
心底某个声音召唤着。
催促着。
就仿佛被磁铁吸引着,一步一步,走向那可能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捕猎者的目的地。
“沙——”
前方传来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打破了长廊里的平静,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右手握紧了腰间的手枪。
屏住呼吸,我判断出那声音来自左侧离我最近的那扇房间,就在那扇紧闭着的房门之后。
嗯……
应该不是很困难的,对吧?
只要对准敌人,扣动机板。
我默默安慰着自己,肩膀靠着墙壁,发丝擦过那粗糙的墙体。静谧的长廊,那声音转瞬即逝便没有了下文,我弯曲着身体保持着本能地防卫姿势,逐渐缩小了与那扇门的距离。
楼梯,就在不远处的前方。
或许,我直接跑过去就能够离开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色长廊,但也可能,在我跑过去的时候,脚步声将引起房间里某个人的注意,又或者说,某个生物的注意。
不由得想起方才倚靠着房门的那具尸体颈部触目惊心的咬伤,我不寒而栗。
杀死他的究竟是什么?我没有任何把握能够抵抗住同样的攻击。
挪到木门前,我发现那是一扇镶嵌着玻璃的门,我曲着身子低在玻璃之下,没让自己暴露在可见范围内。左耳紧贴着冰冷的房门,垂下眼眸的时候,我发现脚下的木地板接近门框的地方有拖行的痕迹,连续的血液,一直延续到房门的另一侧,血液还未完全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