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本来觉得自己跟着霍绍恒已经学到他一点点不动声色的大将风范,一般的事情已经不能让她大惊小怪了。
但是乍一确认白瑾宜的另一重身份,顾念之还是禁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妈蛋!
让情敌给治病,这家人咋不上天捏?!
但是当事情发展到如此不可思议的地步,顾念之反而没有刚才激动了,她看着霍绍恒波澜不惊的神情,自己跟着冷静下来。
霍家不是一般普通人家,无论是霍老爷子霍学农,还是霍绍恒的父亲霍冠辰,都是在军中身居高位之人。
这种人,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而霍绍恒作为宋锦宁的亲生儿子,对于这件事也不闻不问,也实在有些怪异。
顾念之当然不会认为霍绍恒有错。
在她心里,霍绍恒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如果有人认为霍绍恒有错,顾念之会认为是那人智商和眼界出了问题,应该去医院看看脑科和眼科。
所以这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吗?
顾念之想起霍绍恒本来说过,今天晚上要跟她说具体情况,没想到还没到晚上,白瑾宜就赶来了。
这可怎么办呢?
顾念之心念电转,还是认为当务之急是要先隔离白瑾宜、霍嘉兰同宋锦宁的联系。
不管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先让宋锦宁脱离这两人的掌控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顾念之拿定主意,便咳嗽一声,叫道:“白物理学家?”
白瑾宜正一脸无奈地看着霍冠辰,嘴唇翕合,脸色黯淡,和宋锦宁相比,姿色确实相差太远。
“还有什么事?”白瑾宜的视线从霍冠辰身上移开,看向顾念之,“我很忙……”
“我知道白物理学家肯定很忙,您是首席科学家,时间有限,而宋夫人的治疗也是刻不容缓,所以我觉得,不应该再劳烦您了。”顾念之偏头笑了笑,“咱们还是换个心理医生比较好。”
“我最近不忙。我说了,我可以抽几个月时间,跟锦宁住在一起,专心治疗她。”白瑾宜移开视线,已经不想再和顾念之说话了,她看着霍冠辰:“冠辰,你说呢?我什么时候搬进来?”
霍冠辰点点头,“随时都可以。”
霍嘉兰开心地笑了,双掌一阖:“白姨,您的东西带来了吗?没带来也不要紧,家里什么都有,就算没有,您把您习惯用的东西列一个单子,我吩咐人去买回来。”
顾念之的眼睛倏然瞪大,她看了看霍冠辰,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霍绍恒,心里有些着急了。
这些男人怎么回事啊?
他们真的认为白瑾宜治疗宋锦宁没有问题?
顾念之心里一急,没有注意霍绍恒对她使的眼色,走过去挽起宋锦宁的胳膊,对霍冠辰不满地道:“霍伯父,以白物理学家跟您的特殊关系,她不适合做宋伯母的心理治疗主治医生,她需要避嫌!”
“避嫌?避什么嫌?”霍嘉兰好笑地拢紧了身上的紫罗兰色秘鲁羊毛大披肩,“你在暗示什么?不要吞吞吐吐,这里除了你,都不是外人,你把话说清楚。”
顾念之被霍嘉兰夹枪带棒的话激怒了。
什么叫除了她以外都不是外人?
“霍大小姐,我说的很明白了。白物理学家是霍伯父的现女友,怎么能让现女友给前妻治病呢?说出去难道不怕别人笑话?”顾念之一边说,一边留神打量宋锦宁的神情,却见她脸上一幅莫名其妙的样子,对大家的说话一点都不感兴趣。
会不会她根本不知道大家说的是什么啊?
顾念之:“……”
霍嘉兰就是等着顾念之说这句话,闻言收了笑容,嘴角带着讥嘲说道:“白姨品行高洁,为人正派,你怎么能这样想她?再说白姨跟我二叔在一起的时候,我二叔已经离婚了。鸠占鹊巢的另有其人。”
“如果这是你的顾虑,顾小姐,我想你想多了。我还没有那么下作,故意为难一个精神病患者。是,我这几年工作忙,确实有所疏忽,所以我想补偿一下。”白瑾宜也听明白了顾念之的言外之意,有些啼笑皆非地反驳她。
霍嘉兰跟着赞扬白瑾宜:“顾小姐,你是不知道,当初白姨可是下了很大功夫,才让宋夫人摆脱了歇斯底里的癫狂状态。当时的情况说出来能吓死你。也就白姨既有本事,又有耐心,还有资格来接触宋夫人,才让我们家的人和军部放心把宋夫人交给她照料。”
看着霍嘉兰和白瑾宜越来越胸有成竹,顾念之心里有些不安,但是她没有放弃,反正霍绍恒没有出声制止她,她就可以继续说下去:“是,我没有否认白物理学家的能力。但是十六年过去了,宋夫人还没有康复,为什么就不能找别人给看看呢?买东西还货比三家呢,何况治病?”
“可是宋夫人的病,跟军部的绝密实验计划有关。为防泄密,一般人根本不能接触宋夫人。你想找别的医生给宋夫人治病,请先向军部申请,等军部政审结束,才能放心给她医治。也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政审才能结束呢……”霍嘉兰反对得滴水不漏,她的眸子里闪着几丝得意的光芒,像看小孩子闹腾一样看着顾念之。
“因为心理治疗总免不了要催眠,如果是不靠谱的人,万一催眠出绝密信息怎么办?所以根本不能轻率。我当年也是那个实验室的人,虽然没有直接参与那次实验,但是实验的方方面面我都知晓,所以军部最后决定让我来接手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