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檀一直在宋锦宁的手术椅旁边照看她,陈列负责仪器记录数据。
这样逆天的数据,陈列在高兴之余,还是很小心地将数据下载另外保存,没有放到宋锦宁的个人档案里。
b7的病毒武器抗体一样,顾念之的名字没有在他们上报到军部的记录中出现。
这些事情,只有陈列和霍绍恒两个人知道,顾念之自己都不知道她体质的特殊之处。
顾念之对于军部的重要性,在于她背后的身世。
霍绍恒和陈列两人都不希望有人发现顾念之体质的特殊性。
如果被那些人发现,顾念之就真的只能做小白鼠,被关在实验室被人做秘密实验了。
对于这一点,霍绍恒和陈列两个人心照不宣,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为顾念之保密。
他们从六年前发现顾念之体质的特殊性之后,就开始了有意地保护屏蔽行为。
霍绍恒甚至连家都不回,让白瑾宜他们把目标只放在宋锦宁身上,没有注意到顾念之的特殊性。
他们希望顾念之能帮助救治宋锦宁,但仅此而已。
请顾念之帮忙救治宋锦宁,也是征得她本人同意的。
陈列认为无论顾念之同不同意,霍绍恒都会让她救他母亲,其实是不对的。
如果顾念之自己不愿意,霍绍恒绝对不会勉强她。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强迫顾念之救他母亲,更没有想过要她为整个华夏帝国做贡献。
他自己是军人,可以为这个国家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但顾念之不是,他甚至不确定顾念之是不是华夏帝国的人,当然不能为顾念之做主,让她也献出一切。
这有悖于他作为男人的原则和作为军人的信仰。
……
霍绍恒一晚上都没有睡觉,一个人坐在大床旁边的单人按摩沙发上,一边拿着电脑处理工作,一边不时察看顾念之的情形。
到了深夜时分,顾念之确实发烧了。
但只是低烧,没有特别严重。
陈列过来看了看,甚至连药都没给吃,只说顾念之能够自己抗过去。
霍绍恒每隔十五分钟就要去探一探顾念之的额头,确保她的温度没有继续升高。
顾念之睡得并不安稳。
下午的手术让她疼得几乎晕过去,但为了不让霍绍恒有更多的压力和愧疚,她选择了一声不吭。
她喜欢他,她爱他,她希望他也爱她,但她不想霍绍恒是因为歉疚的心理跟她在一起。
不过疼痛还是在她身上留下烙印,让她的大脑时时处于紧张状态中。
到了深夜时分发烧的时候,她沉浸在一个久违的噩梦里。
……疼痛无处不在,有人在追赶她,她哭喊着叫妈妈,四处躲藏。
在梦里,有一个女人模糊的脸时时在她身边出现,好像是幼年的她心中最渴望的对象,但在她奔向她的时候,却被她无情的推开了……
她在睡梦中张了张嘴,想叫那个女人,却发现自己叫不出来。
最后她只声音很低地糯糯地叫了声“……爸爸”。
霍绍恒倏地抬头,往躺在床上的顾念之看去。
昏暗的夜灯里,她的小脸雪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烧好像是退了。
霍绍恒拿了毛巾给顾念之擦汗。
顾念之依然在低声呢喃:“……爸爸、叔叔……”
霍绍恒的手顿了顿,目光深幽地看着顾念之,然后又拿起毛巾,在她额头点了点,突然低声道:“念之,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他们特别行动司曾经训练过,如何对一个说梦话的人诱供。
这种方法非常有效,而且保密性极高。
对方梦醒之后,完全不记得自己在说梦话的时候被诱供过。
顾念之做着噩梦,身上还残留着白天手术的痛楚,这痛楚也刺激了她的大脑。
心神不属的时候,很容易就跟霍绍恒搭上梦话:“爸爸……爸爸是爸爸。”
霍绍恒的心倏地停了几拍,然后更加剧烈的跳动起来,沉稳的声音微微颤抖:“那到底叫什么名字?”
顾念之没有接话,像是又睡过去了。
看来跟以前一样,这一次又没有结果了。
霍绍恒移开毛巾,刚要起身,就听顾念之又轻轻说:“……祥文。”
祥文?顾祥文?
霍绍恒深吸一口气,终于找到顾念之身世的一个重要线索了。
“是哪两个字?”
“吉祥的祥,文化的文。”顾念之乖乖答道。
在睡梦中她跟醒着一样乖巧。
霍绍恒眉目舒展,有了名字就好查了。
到时候去华夏帝国行政部的户籍管理机构进行全国检索,查出所有叫“顾祥文”的人,然后一一查验dna就行了。
霍绍恒按捺住激烈跳动的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过了六年,他们终于接触到顾念之身世的冰山一角了。
“那你叔叔呢?叔叔叫什么名字?”霍绍恒又轻声问道。
顾念之却闭紧了嘴,再不说话了。
霍绍恒又问了几声,顾念之都不再有反应。
居然在睡梦中都这样警惕。
可能要不是今天的疼痛太过剧烈,顾念之的心神还不会这么容易失守吧?
霍绍恒站在卧室中央,想得出了神。
听顾念之说的她父亲的名字,应该是华夏帝国的人。
可是他们查了六年,把整个华夏帝国的有关人等几乎查遍了,都没有查到一个跟顾念之dna相近的人,哪怕是远房亲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