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喜适时插话道:“秦娘子,督主在宫中寿宴上多饮了些,烦您照顾片刻。”说罢不好意思地一笑。
督主出宫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结果一到孟宅门口就偏说自己醉了,他是迫于无奈才陪着演戏的,希望秦娘子日后不要记恨他。
他没敢去看秦绵的脸色,抱着披风走远了。秦绵头痛地回头,孟长安已经捞起了她床头挂着的香包放在鼻尖嗅闻。
“督主,要不妾身去给您准备醒酒汤吧,您喝了就快回去休息吧。”秦绵勉强扯起一丝笑。
孟长安皱眉,声音微冷:“本督就如此不受你待见,为你劳心费力还讨不到半点好。”
秦绵不敢关门,忍着寒风走过去,小声道:“督主,夜已深了,您待在这恐有不妥。”
孟长安凝眸看了她片刻,眸底似有暗流涌动:“怎么,难道你怕本督会对你做什么?”
秦绵迟疑,他一个太监应该是不能对她做什么的吧……
孟长安也不在意她是否回答,依然拽着那只香包不放。秦绵僵立许久,终于忍无可忍,上前去扯他袖子,嘴里恼怒道:“督主,您真的该回府了!”
孟长安反握住她的手,挑眉问道:“回府?这不就是本督的宅子吗?”
秦绵试着把手往回抽,他却握得更紧。挣了两次,秦绵急的额上冒汗,脸颊微红,于是怒道:“督主说的是,妾身过两天就搬出去。”
孟长安怒极反笑:“圣旨一下,你倒是有了倚仗,就不怕你前脚搬走,本督后脚就把那宅子找个由头再封了!”
他心里不痛快,打从他进来开始,秦绵一个正眼都没瞧过他。
秦绵像是被他身上的酒气熏晕了,胆子格外大,听了这话立刻反唇相讥:“督主手握天下权柄,却跟一个宅子置气,你封吧,我带着家人另找宅子。”
孟长安一愣,她平日里谨小慎微,乖巧又胆小,他一直以为她是只兔子,殊不知惹急了竟也像一只能伸爪子挠人的猫儿了。
他趁着秦绵再次使劲挣的时候一下子松开手,眼见秦绵像个小奶猫一样在床上打了个滚。
一阵低笑声从胸腔发出,孟长安噙着笑意朝她伸手,秦绵没理他,自己从床上坐起来。
发髻上的簪子不知什么时候竟脱落了,秦绵一头细润浓黑的头发散落开,比平时看来多了一丝妩媚。
孟长安低眸看她,忘了收回手。
秦绵微微侧过脸,他看得她心里直发慌。她低头瓮声瓮气道:“督主分明没醉,您衣服上有酒气,眼里却清明一片,还骗我醉了,是当我傻吗?”
孟长安沉默地盯着她好一会儿,嘴里轻哼一声笑起来。
“本督今日为你做了这么多还得不到一个谢字,没良心。”他伸手去拍秦绵的额头,秦绵慌忙躲避之下差点又一次倒在床上。
然而这一次,孟长安没有笑,他凤眸微敛,眼底有压抑着的阴沉。秦绵刻意逃避的样子,让他本来怀着期待的心情如同兜头被浇了一盆冷水。
他语气沉冷:“秦绵,你当本督是个不求回报的良善之人吗?”
屋里的热气被涌进来的寒风一点点带走,秦绵抬眸,与孟长安幽深黑沉的眸子碰了个正着。
她心里一惊,一种恐慌感将她包围。他站在那里,周身像有一张巨网,秦绵深陷其中无处可逃。
“那我给督主做一辈子衣服……督主那天的话还算数吗?”秦绵小心翼翼地问,心里有一丝期盼,孟长安可以放过她。
却不料孟长安突然一把将她从床上扯起来,一股蛮力让她往前扑去,落到他怀里,孟长安强迫地将她抱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