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奕辰难得赞同了一声:“是不错。”
到家都要下午一点了,韩奕辰爸爸韩靖站在门口等。韩教授两手东北揣,刚一看见那竹就露出欣慰的老父亲笑。
“怎么剪成短头发了,更加假小子了。”
陶冬青下车来捶他一拳,骂道:“上午忙着开会不接那竹也就算了,现在还在这儿说风凉话,赶紧过来拎东西!”
韩教授还是笑眯眯的:“有奕辰呢。”
韩奕辰又做吉祥物,又做苦力,跟那竹一起走到后车厢。
还在机场的时候,他后来又被请去那边的派出所做登记,找到妈妈她们的时候,那竹已经独自往车上搬好了行李。
他现在才看到她原来只拎了一个小箱子,旁边分外躺着几个打包工整的纸板箱。
陶冬青过来,说这些都是那竹乡亲们送的特产。她跟韩教授各分一个捧着,那竹急得跳脚,陶冬青安慰:“姑娘,把这儿当家,别跟叔叔阿姨客气。”
那竹只好去拿自己的行李箱,有一只手比她早一步抓在把手上。
男孩清冷的唇角勾了勾,露出几分难得的笑意:“我来吧,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风来自林间梢头,吹得男孩碎发飘动。韩奕辰一手揉了揉鬓角,舌尖轻抵着腮,动作慵懒潇洒地将箱子往上一提——
他没提动。
那竹在旁边捂了捂脸:“很重的。”
韩奕辰干咳了两声,眼睛往两边迅速看了看,深深吸足一口气后用吃奶的力气将箱子往上拎起来:“还好啊,不算重。”
吃饭的时候,那竹一边端着饭碗一边兴奋地给韩家人介绍她带来的东西:“这是我们春天在山上捡的菌,回去晒得干干的,泡发之后煮汤喝,香得舌头都恨不得吃下去。”
“这是老乡家里自己养得鸡,腌好晒干能保存很久。这一包是青稞磨的粉,跟酥油茶拌好后,就是大家都知道的糌粑。还有这个,这个可以拿来煮奶茶……”
一向不算太热闹的家里忽然飞进了一只叽叽喳喳的花喜鹊,陶冬青含笑看了会韩靖,又盯向了自己儿子:“这小丫头好玩吧?”
韩奕辰没理她,指着那竹刚刚介绍的青稞面,说:“你那个口袋是不是叫唐古。”
那竹挺惊讶地看着他:“你会我们那边的话?”
“看游记知道一些日常用语,其实根本是皮毛,但有一句话我知道什么时候说都不会错。”他放下筷子,站起来弯腰吐舌头:“扎西德勒!”
那竹的眼睛里一下带上了崇拜,她立刻把碗筷放下来,站到韩家人面前,跟刚刚韩奕辰一样弯腰吐舌头,这是他们表达尊重的方式。
“扎西德勒!”吉祥如意。
那竹双手合十,表情虔诚又敬重:“谢谢你们一家多年来的照顾,如果没有你们的善心,就不会有现在的我,那竹每天都在为你们祈祷。”
陶冬青的眼睛有些湿乎乎的:“好了,说了这么多话也不嫌累,赶紧过来好好坐着吃饭吧。”
那竹终于坐回她的椅子上。
陶冬青给她碗里夹的菜,多得能堆成一座小山:“来到这里后,就完全当成自己家,有什么想要的就告诉阿姨,不方便讲的你就告诉奕辰,让奕辰转告我。”
韩教授说:“胡说八道的,对你都不方便了,那竹还能告诉奕辰?”
陶冬青解释:“我是说他们年轻人有共同话题,总有一些少女心事跟我这种老女人谈不到一块儿,但能征求哥哥意见的。你这个大老爷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韩教授有点丢面子:“奕辰——奕辰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