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借烟。
陆岩抿了一下薄唇,有些不悦,她什么时候连烟都抽上了?
安安看着男人,他动了一下,伸出自己的。
她迅速伸出小手去接。
但是下一秒被男人的大掌揉成了团,驾驶车窗缓缓滑了下来,他直接将揉准备无误的丢在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
他是故意的!
安安冰雪般的妙眸倏然一冷,她开口道,“怎么,就因为我没有给你看大腿所以你将烟丢了出去,看不出来挺有脾气的,的很。”
说着安安又冷笑了一声,她看了一眼男人那空荡荡的右腿,“就算我给你看大腿,你又能怎么样,你能…做么?”
她在那个“做”字上加重了音。
陆岩那双危险的褐眸倏然眯了起来,粗糙的大掌无意识的在方向盘上摩挲了两圈,她在嘲笑他不能做了。
车厢的气氛迅速变得压抑,剑拔弩张。
这时一串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安安来电话了。
白嫩的小手将包里的手机拿了出来,是霍艳梅的电话。
她按键接通,“喂,妈。”
因为车厢很安静,所以霍艳梅的声音清晰的传递了出来,“安安,你回家了么,妈妈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菜,你穿漂亮一点,家里有亲戚,华总的儿子。”
安安当即拧起了秀眉,“妈,我说了n次了,我不要相亲,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安安拿了一下手里的塑料袋。
陆岩透过后视镜看向她,自然也看到了她手里的塑料袋,袋子里有两盒套。
最大号的。
是他的尺码。
她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陆岩淡淡的收回了目光,像是有一把刀插进了他的心脏里翻搅着,他疼的揪了起来。
不过越是疼,他的俊脸上越没有表情。
他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外面的城市霓虹灯,满脑子都是三年前他刚出狱的那几天,和她缠绵甜蜜的画面。
她的袜子掉了,他给她穿。
晚餐送了过来,他背着她去吃。
她生气了赶他走,他气呼呼的回来吻她…
每一个画面都像是发生在昨日。
他和她认识了这么多年,真正甜蜜的时光就那么的几天。
她现在的男朋友对她好么?
是不是很爱她?
霍艳梅的训斥声传了过来,“安安,你不要胡闹了,三年前发生了那么多事,后来你想进fiu我也没有拦住你,但是婚姻大事必须妈妈做主!”
“上次上上次的相亲都被你搞砸了,你上一次的男朋友是什么肌肉猛男,还跟你的相亲对象说你们可以一晚上搞八次,这一次呢,你又换了什么男朋友?”
安安觉得烦躁,妈妈步步紧逼,已经将她逼到了悬崖边上,妈妈应该知道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忘不了陆岩。
她感觉很痛苦。
“妈,这一次我找了一个残疾的男朋友。”她淡声道。
这时她就感觉前面的目光探来了,暗暗的落在了她的小脸上。
那端的霍艳梅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在说什么?残疾?”
“妈,别紧张,我男朋友就少了一条腿而已,其实他健壮着呢,套用最大号的,一条腿比正常男人还要猛上几倍…”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霍艳梅尖叫了一声,“顾安安!”
安安勾了一下红唇,“妈,别逼我了,再逼我,下一次我就找一个有病的男朋友。”
“安安,你被毁了,你已经被毁了,是…”
霍艳梅崩溃的咆哮,但是安安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知道妈妈想说什么,妈妈想说——安安,你被毁了,你已经被陆岩给毁了!
这种话,妈妈看到她就会说上几遍,妈妈真的很恨陆岩。
当然,她也恨。
如果他还活着,她想她会先捅上他几刀的。
但是,他死了。
安安垂着蝴蝶蝉翼般的羽捷在手机放在包里,她的眼眶变得湿湿红红的,但是没有人可以看得见。
没有人可以看见她眼里的湿意。
三年过去了,她还是会哭。
轻易的就被“陆岩”这个名字弄哭。
这时面包车缓缓停了下来,香槟公馆1号到了,她该下车了。
安安伸出小手将腮边的一缕秀发挂到了耳后,再抬眼时她精致倾城的小脸上已经变得淡淡而慵懒的,她拉开了后车门,潇洒的跳了下去。
拔开细腿来到了驾驶座车门边,她抬手,“叩叩”的敲车窗,意思他将车窗滑下来。
几秒后,车窗滑下了,但是只滑下了一点点,她在外面只可以看到他的鸭舌帽。
什么人啊,他是故意挡着脸么?
长得很丑?
安安打开了自己的包,拿出了两张毛爷爷递过去,“这是给你的车费。”
车里伸出了一只宽大粗糙的手掌,来接钱。
但是没接到,安安勾唇一笑,然后将两张红票票放在小手心揉碎了,丢在了路边。
这动作模仿他的,他也没有给她抽烟。
车里的陆岩侧过了俊脸,那双隐藏在鸭舌帽底的褐眸看向了窗外的小女人,特么的她怎么变得这么欠?
敢挑衅他了。
安安知道他在看她,她挑了一下精致的柳叶眉,扫向后座上的那个塑料袋,“我把两盒套留给你了,就当你的车费,如果你用不了,送人也行。”
说完,她转身就走。
顾安安!
车里的陆岩倏然眯了一下危险的褐眸,他邪痞着勾起了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