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由范晴带着james和向工走这一趟。又有范晴,又有老外,向工也是三十岁左右的中坚力量,这趟出差阵仗堪称豪华。
快出发的前两天,范晴想起那天老郝提起的创业项目,觉得似乎没看见赵馨宁在朋友圈里发广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漏了,就打电话去询问。
赵馨宁一听,说道:“哎呀,我都给忘了。对,老郝是在创业,做了个什么社交网站。你快帮他推广一下。他天天忙的,发际线都靠后了。”说着,赵馨宁笑了起来。
范晴也笑,说:“我已经让我们公司的人都装上了。你天天忙什么呢?连你们自己家买卖的事儿都能给忘了?”
赵馨宁叹口气,说:“别提了。姗姗上学的事儿呗。”
范晴奇道:“姗姗不是才四岁吗?”
赵馨宁说:“哎呀,四岁已经都有点晚了!”
赵馨宁说起了择校的事情,滔滔不绝,如数家珍。原来,现在的择校形势十分严峻。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上哪个小学,将决定你上哪个初中;上哪个初中,将决定你上哪个高中,甚至能不能上高中。而高中的重要性就不用讲了吧?那基本就直接和大学挂钩了!赵馨宁家划片的小学不太好,对口中学没有一所是重点,倒是有好几所路途遥远的差学校。其中有一所,操场都是黄土地的,简直让人不能相信这也是北京辖区内的学校。
本来赵馨宁有点想再买一套房,可一来现在的房价已经高到让人换不起,二来很多好的小学都要求提前两三年就住在那里。就算他们现在马上买也来不及了。何况,赵馨宁也怕等到孩子小升初的时候,学区房划分又有变化。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买房就会倾其所有,他们轻易不敢冒险。
范晴觉得自己大学毕业还没几年呢,没想到这么一算,感觉四岁的珊珊马上也要上大学了。她问:“租房不行吗?”
说起租房,又是一大套规矩。什么户口,工作地点,社保在哪里交,都有可能影响到你最终租房能不能上学。据说要想靠租房让孩子入学,全套下来需要几十种证明!何况现在租房的优先级很靠后,要把有房产的住户的孩子都收完了,才轮到租户。总之,租房也要提前好几年准备,一步步去做到才行。赵馨宁苦笑着说:“我看这房地产且红火呢,你倒是不愁没饭吃了。”
范晴问:“不行就……上私立?”
“私立好的贵死人,一年二三十万。要么得考试,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几百个孩子选一个。普普通通交钱就能上的那种,你看了就不会想把孩子送去。”赵馨宁叹气。
“那老郝怎么说?”
“他?别提了。他倒是淡定得很。说学习好哪儿上都行。学习不好,上哪儿也不行。”
范晴笑了:“老郝倒是真有资格说这个话。我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毕竟珊珊有老郝的基因,估计这学习能力错不了。”
赵馨宁叹气说:“但愿吧。其实前两年我看看别人择校像神经病一样。现在到了自己了,只后悔以前没有早做准备。唉,小晴啊,你要结婚,可得找个有学区房的……”
范晴笑出声:“什么呀。且不说我还没有打算结婚,就是结了婚,我也不一定要小孩。”
赵馨宁说:“还说呢,老郝说那天早就看见你了,但是看你和一个帅哥在一起,怕打扰你们。等人家走了,他才过去的。帅哥是谁?怎么你都没说过?”
范晴这才想起,原来一直都没和赵馨宁提起钱大卫。本来刚认识的时候她曾热切地想和赵馨宁分享,但最近净顾着听赵馨宁的烦恼,就把自己的事给忘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最想倾诉的时候没倾诉,现在讲起来就缺乏激情,提不起兴致。
范晴言简意赅地说:“就是春节的时候,我俩在商场地库不小心撞上了,然后就认识了。现在就经常在一起吃饭聊天,但也就这样,没别的进展。”
赵馨宁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八卦,问:“帅哥当前,你就这么淡定?”
范晴苦笑:“我真不是故意淡定,我是没空激动。你不知道我们现在有多忙。过两天还要去山东出差。老客户要维护,新客户要发展。公司里人多了怕开不出工资,人少了拿不到项目,人正合适的时候,就怕谁突然要辞职……”
赵馨宁心不在焉地听着,突然打断范晴说:“哎呀,不好意思。珊珊没睡着,喊我呢。我先挂了啊!”
放下电话,范晴心里有一点惆怅。她发现,她和赵馨宁之间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了。她总是说工作,赵馨宁总是说孩子。范晴承认,自己这些年有些抗拒结婚,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不想变成一个“孩子妈”。
在范晴心目中,“孩子妈”差不多就是女性形象中最恐怖的一种了。孩子妈或许打扮入时,或许还很漂亮,但就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妇女感,从身体里不知不觉渗了出来,形成了一种特别不神气、不清爽、不潇洒、不利索的气质。红楼梦里贾宝玉说,女人结了婚就会变成鱼眼珠。但以范晴的观察,女人单单结了婚不见得有什么变化,而一旦当了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