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比明明已经绝望了，却突然又看到了希望，可是回头发现自己为之努力的意义都没有了，更可悲的。

儿子伤成那个样子，未来十几年只能做个废人瘫在床上了。

自己出师未捷，带的队伍人死了大半，还致命特勤科的人反叛自噬，于情于理都有推卸不掉的责任，这个副司令的位置还能不能保住，也未可知了。

石卫国突然又抬头，恶狠狠地看着寒野。

寒野已经走过来，朝卫司令行了一礼，声音不大不小，旁边负责记录的军官们都能听到，“报告总司令，我现在可以叙职吗？”

卫总司令目光一挑，心说这臭小子还真会挑时间呀！那也好，趁着现在在外面，也不是基地那么正式的环境，说说也无妨。

“说吧！”他挥了下手，回头又令副官，“把石副司令扶起来。”

这声“石副司令”，听在石卫国耳里，真是讽刺极了。他当时叫出来，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负气了，现在看这情形，心里突然又没了底。

寒野将自己之前两三个月怠岗，进咆哮森林出佣兵任务的事，避重就轻地说了出来。

寒小麦听出了几个重点。一个是他们进咆哮森林能安全出来，全靠g基因公司的防暴兵跟着，不然小命都不保。这个，算是半真半假的事实啦！第二，这队伍里不仅有保护安全的防暴兵，还有基因大师，以及大师带着的动植物学家、地质勘探专家等等，故而寒野很幸运地分到了一块能量晶石，即是之前给石副司令展示的那一块。

以上两点，都是解释之前石副司令看到的一切的“真相”。这么说，当然是把他们自己摘出来，找到晶石的是公司的人，与他们无关。

重要的是在第三点。

“石副司听说这块红色能量石是在异植栖息的山里找到的，故而我们商量也许在咱们驻守的这些有高级异植的山里，兴许也有晶石。所以，我们就赌了一把，过来挖挖看。正好，这附近北山麓的方向，就有一些高级异植。”

闻言，寒小麦心下一异，［寒野，你在编慌话骗卫总司令吗？］

［小孩子不要听大人讲话，多喝点圣水。］

［哼，你们大人就爱说谎。］

寒小麦不屑地哼哼，抱着小猴子喂好吃的去玩了。

那时候，石卫国听到寒野为他们粉饰太平的说辞，心下也震了一震，有些不敢置信，还有些不能理解。之前他也有些心思，就是想等着挖到东西之后，就将寒野扔给狄威，因为狄威之前与他合作时说过，想要寒野这个人。

就他对狄威的了解，落到他手里的人，可没几个有好处场的。而且，当时他觉得，也只有狄威的实力才能解决掉寒野这个大麻烦，又不用自己操心费神的，倒也轻松。

“之前的第一声爆炸，就是我们在炸岩石，挖矿。”

听到此，卫总司令似笑非笑地看着寒野，眼角余光瞥到了石副司令一脸复杂的神色，心如明镜。

“没料到狄威那时候突然反水，且还表示他们早就策划好了。我这里有一段录音，请司令明察。”

随即，寒野的终端上就播放出一段他之前和狄野的那些对话。

——回头我们到大塞堡找黑医，相信他可能帮我们把这身上的枷锁都取掉。到时候，这西南边境地带，就可以任我们玩乐了，哈哈哈哈！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待在异人村，任基地的人差遣，为他们卖命？还不是为了获得基地的布防安排，火力点位置，换班时间，这些消息。

——原来如此。你们一直都是阳奉阴违，伺机已久。这一次，应该也不只是意外起事吧？

——本来计划不在现在。不过，这父子两实在是太可恶了，尤其是那个小兔崽子！

从寒野的提供的这些情况，证据，以及卫总司令等人前后经历的情况，勉强也能串起说明一些事情了。不过，要说没有一丝疑点，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这疑点要不要追查，要追查到哪个层面，便是另说的事儿了。

卫总司令挥了下手，“行了，基本情况就了解到这里。”

他瞥了眼一脸惨淡的石副司令，没有说什么话，回头就指着寒野哼骂起来，“好你个臭小子。老子给你哨岗那么好个肥缺，让你跟山里的老百姓们打好交道。你居然还不满足，跑出去什么佣兵任务，你胆儿够肥的啊！”

“司令，我知道自己有错，所以”

“够了，别以为积极认错就行了。你说说你这行为对不对？你们要去安西镇参加什么招商会，咱们组织也考虑到你们距离基地远，各方面条件都差，让你们去镇子上玩玩，也算是替咱们基地撑撑脸面儿。你到好，回头就被那些杂牌军勾了魂儿，还跟公司的人搭上了伙儿，你说，你这回出的佣兵任务，赚了多少信用点！”

卫总司令这个唠叨样儿，看起来还真像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大家长似的。

寒野低声报了一个数，听得卫司令和周围一众官兵齐齐瞪大眼儿。

“什么？近五千万信用点？！”

卫司令差点儿跳起来，又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身份问题啥的，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重重地坐了回去。

“你小子，竟然赚得比我这个司令一年的军饷还多好几倍。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寒野道，“司令，我有苦衷！”

“苦衷？！”卫司令差点儿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