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名叫南宫晚,她是南宫俪唯一的女儿,但并不是神医门的少主,因为她从小就得了一种怪病,身为神医门门主的女儿,周围全都是医者,南宫晚如今已经十八岁,怪病依旧没有治好。
神医门的人见过南宫晚的极少,几乎都是只闻其名,因为南宫晚得的怪病让她无法出门,她惧怕阳光,一旦在阳光下暴露,她的皮肤就会冒出很多的水泡,疼痛灼热难忍。
这种怪病在神医门的典籍记载之中从未出现过,南宫俪和神医门的长老以及弟子都在想办法,中间也试过一些治疗手段,非但没有治好,有几次用的药物反而让南宫晚病情加重。后来,南宫俪便越发谨慎了,除了她和伺候南宫晚的下人之外,也就只有覃樾能够见到南宫晚,原因很简单,南宫晚从小就喜欢覃樾。
而这其实也是南宫俪心里明明忌惮覃樾,甚至害怕覃樾再这样成长下去会威胁到她的地位,但却始终没有选择除掉覃樾的主要原因,因为她很宠爱南宫晚这个女儿,打算让覃樾当她的女婿。
不过南宫俪迄今为止从未挑明这一点,因为她希望先想办法将南宫晚的病治好再谈其他。
“樾哥哥,你回来好几天了,怎么都不来看我?”南宫晚看着覃樾扁嘴说。她从小不能见光,不能出门,接触过的人极少,所见过的年轻男人其实只有覃樾一个,还是因为南宫俪看覃樾医术出色,让覃樾为她医治,但覃樾也没有办法。
覃樾神色淡淡地说:“我有事要忙。”
南宫晚点头:“好吧。”话落眼底满是失落,“好羡慕师兄,可以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不像我,从小到大,从未离开过湖心小筑,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晚上出门去院子里赏月。”
“抱歉,师妹的病,我无能为力。”覃樾神色平静地摇头。
南宫晚神色黯然地摇头,沉默了一会儿,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对着丫鬟打了个眼色。丫鬟离开,很快就回来了,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放在了覃樾面前。
“樾哥哥,我最近学了厨艺,这是我专门为你做的点心。”南宫晚打开食盒,里面放了三盘不同的点心,样子都很诱人。
“是么?”覃樾神色淡淡地说,“不过我今日吃饱了,师妹亲手做的点心,还是孝敬师尊吧,想必师尊会很高兴的。”
“樾哥哥,我……”南宫晚伸手要去抓覃樾的袖子,覃樾却站起来躲了过去,看着南宫晚说:“师妹,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告辞。”
“樾哥哥!”覃樾很快出了门,南宫晚快走两步,想要追出去,却被丫鬟拦住了,因为她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出门。
门开了一个缝,一缕阳光透了进来,南宫晚站在门内的阴影之中,脸色苍白而羸弱。她缓缓地伸手,让透进来的阳光照在了她的手上,苍白的手慢慢变得灼热,她猛然收了回来,上面出现了一道红痕。
南宫晚已经看不到覃樾的身影了,而她原本温和的眼眸之中,突然闪过一丝厉色,猛然转身,狠狠地抽了她的丫鬟一巴掌。
南宫晚力气不大,但她尖利的指甲在丫鬟白皙的小脸上面划出了几道血痕。丫鬟低着头跪在南宫晚面前,连声说:“小姐恕罪!小姐恕罪!”
“你是不是想勾引樾哥哥?是不是你偷偷告诉樾哥哥这点心不是我亲手做的?”南宫晚看着丫鬟厉声说。
“不是!不是的!”丫鬟不住摇头,“覃师兄……”
“住口!”南宫晚抬脚踩在了丫鬟手上,“你不过是一个贱奴,师兄也是你叫的?你还说没有勾引樾哥哥?”
“奴婢错了!是覃公子!覃公子!”丫鬟哭着说,“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南宫晚收回自己的脚,朝着内室走去:“把那些点心送去给我娘,就说我身体不适。”
丫鬟起身,提着食盒出去的时候,南宫晚已经脱了外衣,在床上躺下了。
不多时,南宫俪脚步匆匆地赶来,就看到南宫晚神色虚弱地躺在那里,露在外面的手上,生出了几个红色的血泡,看起来触目惊心!
“晚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南宫俪皱眉,给南宫晚把了脉,拿出一瓶白色的药膏,小心地涂抹在南宫晚的手上。
这种药膏并不对症,治不了南宫晚的病,但这药是用神医门珍藏的一株万年冰莲所制成的,会让南宫晚的皮肤很快恢复如初。
不过万年冰莲这种宝物,神医门也就只有一朵,如今药膏所剩无几了。
“娘,我这样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南宫晚声音低沉地说。
“晚儿放心,娘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的!”南宫俪看着南宫晚说。
“娘,我不想死,我想做个正常人,站在阳光下……”两行清泪从南宫晚脸上滑落。
“晚儿……”南宫俪伸手抱住了南宫晚。
“女儿听说,除了神医门之外,天下最厉害的神医,就是天厉国的萧王爷。”南宫晚靠在南宫俪怀中轻声说,“娘可以请那位萧王爷给女儿医治吗?说不定他会有办法的。”
南宫俪微微皱眉:“那人极不好相与。”
南宫晚眼神一黯:“对不起,我不想让娘为难的。”
南宫俪看到南宫晚委屈失望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犹豫,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那萧王虽然不好相与,但一身医术不是假的,既然晚儿提起,娘便想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