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姚爷爷他们不去吗？”

“他们今年要去福建写生，正好赶上第一批春茶收获，他们要去那里找老友品茶，要去半个月，没空搭理我们两个。我爸他们那边乐团也在忙排练，更没空。”我还没说完，那边肖谷已经从我桌子上拿走平板就着山城的名字开始搜索，然后点头：“哦，就是个像是度假村一样的地方对嘛？”

“嗯。”

“那我补课怎么办……”

“你不去啊，那我……”

肖谷立刻拍案：“没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去，一起，一起，一起。哪有让娘子一个人出门的道理，万一你给被人拐跑了，我求谁去？”

我拿回自己的平板，把水杯拿出来准备去打水：“你可以去求佛，问问他我们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面。”

“嘿，你有本事念，你有本事唱啊。”

漫天光影春色，万物复苏的暖意，转了两个弯楼道里遇上了也要去打水的易灵隐，晶莹如雪的少女眉眼弯弯，对我挥手：“美人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你看起来也很好。”

并肩而行，我嗅着她身上与我相同的气味，其实也不相同，这种百合清露在与人本身的味道相融合时都会发生一点轻微的变化，我的气味和她并不一样。高一依旧是学校最吵闹的地方，路过郑茜月她们班是那个孩子急哄哄的冲出来，我和灵隐顺势回头，郑茜月有些难堪在当着众人的面拉着我和灵隐到一边：“哥，师父，我……我我想和你们说件事。”

灵隐眉目微动，柔声温目：“哦，你说。”

小姑娘眼底的颜色微微变红，随后指着站在班级门口的某个高挑男生说：“那个家伙最近说喜欢我，还一定要我答应他，我说我不答应，他就说要追我追到答应。”

我的视线落在那个眉目不羁的少年身上，随后对上易灵隐老奸巨猾的双眸，她长舒一口气：“那你就告诉他，他要是再骚扰你，你就要告诉老师了。”

“啊？这样可以吗？”

毕竟是女生的事情，我也不好多管，只能听着灵隐的想法，她抬眸便是晶莹如许：“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解决不了的事情要告诉大人啊。不然老师和爸妈是用来干什么的？”

小姑娘明白了，然后握紧拳头，说自己会这么办的。刀尖上的事情被结局，少女转头怯怯的看了我一眼，像是计较，像是委屈：“哥，你……你好久都没和我说话了。”

“要你找的理科老师找的怎么样了？”

“找到了！”她瞬间又多云转晴：“我这次开学考试理科进步了不少，我爸给了我好多奖品！叫我下次再接再厉，哥，我是不是很厉害？我真的很拼命的在学。”

“等你考到全班正数个位数的时候……”我说：“你就能为你自己学习了。”

见识过高处的人不会舍得放弃顶端的风景，这是常态。

和郑茜月告别，我们打了水回班，宛转楼梯回旋处，我问她：“你觉得茜月能处理好‘我要告诉老师’这句话的后果吗？”

“男人都喜欢郑茜月这种单纯又好哄的女孩子，让她身上再多一点惹人怜爱的影子有什么不好，你想想看，女孩子红着脸说，你再骚扰我我就告诉老师，多少男孩子要对她心动？比起让她孤军奋战，不如让全班的男孩子都来保护她。”

“哦？就像是‘大家的肖谷’一样？”

“差不多吧，‘大家的郑茜月’这样谁都不会再随便对她出手，毕竟男孩子的友谊比女孩子的要公正的多。女人可以为了一个男人撕破脸，男人虽然也有，但是还是绝少数的。”

站在楼梯前，我准备和她挥手道别，她却定住脚步，左右打量了我一番随后开口：“清然你打算离开了吗？”

隐瞒没有必要，所以伸手揉了揉她的额角：“快了。”

“走的时候记得和我说一声，如果我先走的话，我也会和你说一声。做事要完整嘛，认识和告别都要体面。”

“嗯，我知道。”

我都知道，那片废墟快要不复存在了，你和我都是彼此曾经唯一的慰藉，可惜我们选择的方向不同，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悲，只是稍稍显得有些惋惜而已。

水袖，如果初恋真的能有结果，你想和我拥有一片什么样的瓜田？要怎么耕耘？怎么收获？最后又打算做成什么样的菜色？你知道的，吃饭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情。

推开教室门，班主任和一群大兄弟挤在讲台上不知在商议什么，我盯着黑板上自发春游的召集令，突然觉得很无语，怎么的呢？肖谷这是打算带着全班一起去春游吗？

“娘子你回来了啊，刚刚他们问我咱们要去什么地方玩，我就说去春游，大伙说想要一起去。”

春游吗？

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和一群人一起春过游，从前找那两位要的春游钱全部都装进口袋里面以备哪天没钱吃饭应急，后来遇上了柳予安我也没怎么愁过没饭吃的事情，但是那个时候性格已经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