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深手心一紧,想到向天游是为他阻下飞石,心里颇不是滋味。
疤脸男眼光一扫,忽而大笑道:“有趣至极!辛辛苦苦打头阵破迷局方才进到定海秘境,这鸱吻却将闯入者尽皆传送了过来,看来也是个怕冷清的,想叫咱们好好热闹热闹哩!相比之下,地母则不够厚道了,我看你方才说的,多有隐瞒罢。”
冉轻窈面具之下似乎是轻声笑了一笑,说道:“我好心透露,却反遭怀疑,魔修当真是心思难测。”
疤脸男冷意森然,歪头避开一枚飞石:“此地飞石左不过万余枚,对常人来说或许不少,对我等修者而言从中找一件圣元器却压根不算难题,此等便宜事,与白白相赠有何区别,莫非鸱吻当真昏了头不成?”
池深功力不济,听不清远方交谈,心急如焚,悄声问道:“哥哥,他们在谈些什么?怎么无人动手?”
向天游虽隐约听见,却不敢将实情告知池深,添其愧疚烦恼,便只微微摇头。
黑乌鸦眼珠乱转桀桀怪笑,对疤脸男道:“万奇,地母不肯说,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再者也没什么难的,我来一试便知!”说话间灰袖一甩,离他最近的一名男修双脚离地而起,忽地朝黑乌鸦飞去,悬在其身侧三尺之外挣动不得。
黑乌鸦随手一点,三枚飞石受其吸引,掉转走势而来,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落于男修身上,三枚石子噗的一声失了光彩,化为一颗与普通碎石无异的小石子坠落在地,而三簇冰蓝流光却腾地窜起,分别落于男修眉心,胸口与下腹处,一闪而逝。
男修双眼陡然怒睁,浑身止不住抽搐,原本尚算周正的五官扭曲成一片,齿间咯咯作响,须臾后瞳孔溃散,没了声息,黑乌鸦心有所感,撤去控制,这一具身躯便啪嗒一声摔在地面,荡起一圈波纹,惹他所处冰层下的桃花水母受惊四散,再没有旁的动静。
池深虽听不清言语,却将男修之死看的一清二楚,猛地倒退一步,反手握住向天游手腕,惊得双眼大睁、浑身轻颤,又突然迈步与向天游并肩,咬牙道:“哥哥千万千万别再碰那石子!”
向天游稳住人,眼中闪过一道j-i,ng光:“此局当真妙极。谁人都可参与,却只给三次机会,一旦找不出圣元器,三道禁制便直接毁其识海、心府与丹田,断不给一丝生机。”
池深这儿恐慌不已,黑乌鸦周遭一圈人更是后怕,回神后惊兔般朝后掠去,意图远离魔修三人,那叫万奇的疤脸男却道:“乌鸦,你太鲁莽,白白损失了一只老鼠。”
黑乌鸦却嘻嘻怪笑说:“你当谢我找出了三枚假圣元器才是。”
莫老四不甘落后,随手卷起三名娇俏女修,“万奇说的不错,飞石不可随意尝试,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将这群小鼠尽数控制,再慢慢挑选圣元器。此处不比外界,浪费一个便少一个了!”
杨照脸色苍白,幸得一同到此的护卫相助,此刻正逃得远远的,也再分不出心思来打扰池深与罗千二人。
站在向天游另一侧的女修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紫灵紫芝扯住门内男修衣袖焦声道:“师兄,我们快从来路逃走罢!”
男修举棋不定,又见向天游神色从容,更是犹豫,跨步走来,放低姿态问道:“这位兄台可否要与我们一起撤出此地?”
向天游淡然一笑,反问道:“我若走也必定带上师门众人,如此我们这一行足有三十来人,占了此地约三分之一人数,现下我们在魔修眼中乃是验证圣元器真伪的人形老鼠,十足的香饽饽,你以为他们肯轻易放过?”
男修仍不死心,还想再劝,却被向天游制止:“小友多虑,跑,是绝跑不掉的,与其被各个击破,不如凝成齐心之力。再者地母三人声名远播、修为j-i,ng深,乃我辈敬仰之范,手段更是胜过魔修万分,岂会容歹人胡作非为!”
向天游此声朗朗,传遍四周,罗千暗骂一句臭狐狸,红帝姬却扭头看来,待看清说话之人面貌,欢喜地娇笑连连:“哪里来的俏郎君,嘴甜也就罢了,容貌身段也俱是一等一的拔尖,姐姐好生喜欢。”
莫老四长相平庸,身材更不高大威武,平生最厌英俊男子,当即y-in阳怪气儿讽道:“你当他n_ain_ai还差不多!”说罢双臂一阵狂舞,池深顿觉周身忽生一股牵扯巨大力,但见向天游陡然拔高身形,就要朝前飞去,急的顾不上一二三四,立刻拽住他手臂,不肯放任莫老四捉拿。
李长老正是蒹葭此行照拂峰内子弟的唯一一名悟能境长老,见此情形脸上涌起一阵红潮,嘴里大喝一声,周身风劲鼓荡,将向天游牢牢罩住,莫老四鞭长莫及,一时之间竟难以将人掠去!
莫老四与红帝姬争强斗胜,此刻却一击未中,颇觉丢了颜面,竟放下近处之人不抓,提脚一跨,就要往边缘而来,还未迈出一步眼前便一花,一道银红色倩影飘然拦在身前。
红帝姬玉手挽发,媚眼如丝,笑道:“你莫老四抓了这许多美貌女修,我红帝姬可有说一声不是?如今我才看上一个俊公子,你便要动手抢夺,当真好不要脸!”
莫老四被这一番胡搅蛮缠弄的心浮气躁,却听万奇道:“红帝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