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与向兄携手,我二人求之不得。”姚辛若爽快应承,东门汐却略带犹豫,想来是忌惮向天游的实力心智,试探问道:“向兄和几位小友是从哪来,要去到哪?”
向天游并无隐瞒之意,透露说:“前些天打听到个消息,财神阁不日将要举办拍卖盛会,我们兄弟几个正打算去见识一番,若能捡个漏那是最好。”
姚辛若一气儿喝了两碗茶,抹着嘴说:“捡漏哪个不想?只是难于登天,财神阁放出的好东西向来多,盯着的人更多!谁都知道进了尊府储物玉便排不上用场,多少都会随身带几样顶好的宝物来交换紫金币,或是直接以物易物,这时候底蕴深的人便占了便宜,我和阿汐靠着东门的家底也有几手准备,可惜都是为上头做嫁衣罢了。”
东门汐与姚辛若并肩而坐,此时脚下一动,轻轻撞她腿侧,姚辛若非但没有住嘴,反是冷笑:“本来就是如此,怎么还说不得?东门中多无情之人,皆是冷血,只为谋私利,何尝考虑过我等小辈的生死前途!”
东门汐以杯掩唇,但饮不语,姚辛若打量向天游四人几眼,眸子里j-i,ng光一闪,略略压低声音道:“向兄有情,吴兄有义,皆是良友之选。不若大伙携手同行,互通有无,路上多几位靠得住的朋友也好做事。”
“哦?”向天游五指敲着瓷碗边,笑道,“互通有无,你且说来听听。”
“你方才说到财神阁,我就有话讲了。”姚辛若正将碗中酒喝了大半,闻言轻轻一搁,“财神阁的东西,历来有两种来路,一是阁中收纳的,二是外人借地做个买卖,财神阁坐地抽成。这外人若是只求财,便直接卖与财神阁便是,若拿上台面来必然是想以物易物,成交与否还得看运气了。”
见姚辛若这般道出,东门汐也不藏私,从袖中摸出一叠薄纸压在桌上,推到向天游面前。池深凑近脑袋一看,上头将这次财神阁所卖之物写的十分详尽,微微犯愁道:“糟了,星辰沙要以一件火系圣元器来换,只剩不足五六日,去哪儿找?”
这一举止十分亲密随意,池深自己不觉奇特,倒惹东门汐二人上下打量,姚辛若琢磨向天游神情,将碗中烈酒一口喝尽,约摸是酒气上涌,两眼有些泛红,语气中掩饰不住艳羡之色:“向兄有佳偶才侧,好生令人眼红。”
池深想到从前在玄元和这位姚辛若也接触过几回,脸颊不由微红,向天游却坦然以对,反将一军:“这话说的,难道九殿下还不懂你的心么?”
东门汐忽地变了脸色,却被姚辛若抢先说道:“阿汐,我已忍无可忍,没什么不能说的!你不要忘记,等出了尊府,太上君就要把你嫁人,至于我么,不是去做冷宫的狱守,就是到寒冤挖元石杀魔兽......总之是要我们生生世世都分隔两地。”
池深啊一声惊道:“现如今还有这样的事?忒没人性了......不如趁早脱身,去哪儿都比受人管制要强。”
“小兄弟想的未免太过简单,”姚辛若叹道,“在玄元时候有句话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到了极元,东门一脉虽不能再掌控三域,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有秘术牵制,无论到何处都摆脱不了追踪。”
听到这罗千有话可说:“说起这些追踪秘术,我倒也略有耳闻,万府偶尔也会用上,不过是针对一些死士和三代以上的家奴,其中有几样手段极其y-in毒,我曾经好奇想见识一番,被万虚川严加责备一通,便不了了之了。”
池深见姚辛若二人听了此话并无太多颓丧神色,心里略有分寸,问:“二位可是有了眉目,想必这尊府之中......”
东门汐下巴轻点,回答说:“留在极元已无出路,好在我们已从不知老人处打探到‘大挪移’的法子,可助我俩前去另一处世界,所需三种材料只差一味,正好要到财神阁去买。”
六人一经商定,即刻准备上路,放下酒水钱起身便走,走出二里地转过一处小土包,林中忽地s,he出一蓬蓬箭雨,姚辛若伸手一摸双鞭,呼啦啦抡开两圈,顿时鞭风呼啸,响声尖锐,舞成一圈残影,将箭矢尽数抖落。
偷袭未果,林中闪出六七道身影,为首男子看着眼熟,正是酒馆内位于向天游后桌的茶客。
领头男子白面无须,一双三角眼在那东门汐脸上打转,姚辛若心生不悦,轻轻一哼,转了转执鞭手腕,活动筋骨。
男子嘻嘻一笑,嗓音略尖,伸出猩红舌尖一舔嘴唇:“可怜我百花仙尊,自入了这十元尊府,就没遇上个合眼缘的花儿朵儿,好在今日得遇仙子你,一个能顶十个,也算不枉此行了。 ”
姚辛若不欲与他废话,合身而上,长鞭在半空啪的一声脆响,各自从左右攻去,合而拧成一股,分而面面俱到,鞭风刮过,全无躲闪之地。
然而那男子在双鞭笼罩之下,竟然神色自若,游刃有余!有时肩头微沉,有时并起两指轻轻一拨,便将攻势轻松化解。姚辛若心中微沉,退出两步手腕急抖,一条鞭身擦过男子左臂,如蛇附骨转瞬缠上。
男子眼中闪过讽意,手臂一拧一扭,如水中泥鳅蓦地滑出,同时袖中窜出一条灯芯粗细的软鞭,速度一提嗤的朝姚辛若胸口抽去。姚辛若眼瞳一缩,急速后掠已然逃避不及,只听崩一声刺耳尖响,前胸的锁子甲骤然被劈成两块,零星碎片散落一地,而人更是气血翻涌,直冲喉口,被她生生咽下。
白面男子收回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