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圣受了挑衅,脸色一沉,手指疾疾催动,攻势更急,压过向天游的口哨声,硕鼠接了新指令,又掉转头往回跑,眼看就要见效,向天游哨音也随之一变,这一下硕鼠豆眼泛红,叫声忽急,再度扭头......如此循环往复,实力稍逊些的逐渐气力不支,四爪朝天嘴中溢出白沫,哀叫声渐弱。
这些硕鼠可不是寻常畜类,能听懂笛声波动乃是受常年训练,损失一只无异于在鼠圣身上割r_ou_放血,若是死绝更不啻于废他四肢,再与人争斗起来相当是没了保命手段。想到这些是非利害,鼠圣断然停了笛声,喝道:“熊狄,你是哪头的!”
熊狄暗自冷笑,劈手挥出豆腐块大的油纸包,纸包飞到鼠群上方时,再屈指弹出一枚小碎石,石子后发先至,噗一声将纸包打散,粉末四溢,硕鼠沾染上一点便陷入昏睡,如此倒也避免了死亡之祸。
向天游见状也收了哨音,负手而立。池深气道:“你们一个两个,好不要脸,无冤无仇,竟然背后暗算,尊府的脸面都叫你们丢光了!”
熊狄跳下石块大声道:“你们外来的也没几个是好东西,从前仗着兵强剑厉欺负府内土生土长的住户还少吗?同样是人,就你们高贵些?咱们半斤八两,谁也甭挑谁的不是。”
池深道:“这便是你问也不问就暗算无辜的理由?凡事皆不能一概而论,作恶害人的始终是少数。”
鼠圣还在心痛折损的徒子徒孙,闻言怪笑道:“瞧瞧这是哪户人家出来的大小姐,怪天真良善的。”
池深只是冷笑:“你用不着拿话膈应人,是非曲直,我心中自有公断,与浊者同流还满嘴大道理,也不知你是想迷惑他人还是麻痹自己,当真可悲。”
罗千早已等不耐烦,嬉笑道:“云深,你就是老好人一个,还跟他废这许多话,本公子刚好就是大恶人,今日非要你们吃吃苦头不可!”
鼠圣二人见识过向天游与姚辛若的手段,自然也不敢小觑旁人,眼神一飘对了个走为上计的暗号,熊狄挥手往地上掷出一物,那东西砰然炸开,散成一圈又浓又厚的烟雾,罗千见状大喊:“哪里跑!”脚下却一动不动。
待粉尘散去一些,松石边早已没了二人踪迹,罗千忍不住大笑起来,捧着肚子道:“就这点胆子,还不如老鼠来的大。”
池深怒气未消尽,问:“不去追么?”
向天游笑道:“哪有那闲工夫,不过这些老鼠只是昏迷尚未死绝,还是补一刀尽数杀了为好,没了这些家伙也算断了那鼠辈的左膀右臂,近日内他再想害人就难了。”
池深大为同意,此事也无需他动手,吴云已抢上前料理起来,拳风霍霍,一掌便能震死一堆,罗千边看热闹便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可惜谁都当自个是那最后赢家,死到临头才认清现实。”
向天游道:“从踏入尊府那日起,就注定要上演你争我夺的把戏,这些不过是前菜开开胃罢了,啖r_ou_饮血,还在后头。”
第113章 财神
细雨散尽,熏风酥软,江畔桃花已透出衰意,尤其一比往来行客身上的热闹气,更显凋零。
“各位留步,可有铭贴在身,烦请拿与小的一看。”一位着青山短打的j-i,ng瘦汉子从台阶上小步跑下,挡住住欲往里走的男女,此人虽是小厮,但生的唇红齿白,眉间带笑,态度又恭敬,实在没理可挑,被拦下的来人自然也愿配合,先后呈上一块寸许长的软玉铭牌,铭牌上寥寥数字,共两行,一边刻着财神通天,另一边则唯独一字,有内外之分。
小厮接过一看,再细瞧为首男子的腰间佩剑,笑意又增三分:“原来是倚翠派的洪老剑师,久仰久仰,您请进。”洪剑师爽朗一笑,打个哈哈带着一男一女两位年轻后生朝里抬步而去。
小厮迎来送往,马不停蹄又对上后来宾客,照旧是先要来铭牌查看,但看到“蒹葭山外”这四字时,笑意略淡了些,客气道:“远道之客,幸会幸会,里边儿请。”
池深察觉小厮的亲疏之别,也不恼,收回玉牌揣入袖中,一拱手后也往里走,财神阁三字金匾从六人头顶掠过,生出奕奕流光。
门内指引来客的亦是小厮,各个手脚轻快面容清隽,但等入了内阁,接引众人的便换做一水紫衫的年轻丫鬟,无不是肤如凝脂眉眼清丽,轻声细语招待周全。
财神阁分三进三出,拍卖场位处正当中,浮香木椅从低到高摆列,可纳六百之数,当中贯穿一条长阶,将座椅分为的泾渭分明,向天游这一行人则是被带着往右侧落座了。
池深坐下后巡视一圈,来者还未过半,他们还算早的,便低声与向天游交谈:“看样子外来的修士皆在右侧,不过这铭牌也忒贵了,一块就要去我们十枚紫金币,若不是在炎龙巢x,ue得了一些,连财神阁的大门都进不来。”
向天游伸手在他掌心一握,笑道:“这有什么,尊府的人与我们外界本就关系紧张,趁机捞一笔是情理之中,这些都是小事无需计较,拍卖公正公道才最要紧。”
“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倒犯嘀咕了,”池深掌心微热,侧身道,“若是财神阁背地里动什么手脚,我们势单力薄又能拿他如何?”
“要成大事有些规矩不得不守,财神阁能做大,要说没一点手段那也是骗人了,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