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度,他的小姑娘笑得像个小狐狸。
温芅从队伍中挑选了十来个人出来,拿出木箱里的东西一一分发给他们。那是个圆圆的球,掌珠大小,但通体黑色且泛着幽光,隐隐散发出危险的信号。
果然,温芅下令其他人全部后退,而拿了此物的禁军则迅速潜行至院墙下,同时将手中圆球大力掷向那座小楼,而后迅速折身返回。身后,可怕的绿色烟雾升腾起来,他们不需要知道小楼中藏了多少人,藏在何处,因为,那些人在他们进去之前就已经是死人了。
谌师弈眼中映着点点火光,面色却有些苍白。那些不愿回忆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眼前闪过:那些被关在狗笼中不被当人的日子、那些毫无尊严的厮打抢食、那些羞辱……
突然手上一热,祝天韵温暖的手掌包裹住了她紧握成拳的手,她缓缓转过脸来,对上祝天韵担忧的目光,未语先勾起一面讥诮的笑:“怎么,发现我不是个需要你保护的柔弱女子,害怕了?”
“说什么呢,你什么时候是过?”祝天韵笑着弹了她一个脑门崩,“这样挺好的,不心慈手软,是个能干大事的人。”
“你……”谌师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半晌才慢半拍地去捂脑门,显然被祝天韵偷袭了这件事令她非常不能接受。
“这一次将文县和它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你可是最大的功臣,想要什么,我帮你请个赏?”祝天韵迅速转移话题,谁想他这随口一说却遭到了谌师弈的反驳,“连根拔起?信王殿下要的未免太多了。”
她没有祝天韵那么乐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文县经营这么多年早已是盘根错节,想要连根拔起怕是会带出太多泥,一定会有人来阻止。祝天韵身处高位,这些道理反而看不清。
烟雾渐渐散开,为防万一,首先冲进去的禁军们还是服用了解毒丹。一脚踹开大门,只见院中横七竖八的尸体倒了一地,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仍不免被这尸横遍野的人间地狱震慑倒了。
“此地身处地下,没有办法修建逃生地道,却最适合藏污纳垢,这些人皆是见不得光的亡命之徒,如果正面开战,没有退路的他们必然会抱着你死我亡的心态拼死一战,如今他们也算求仁得仁。”谌师弈悠悠说着,从人群中拨开一条路。
众人一个激灵,顿时反应过来,若不是谌师弈,如今躺在这里就不止这些人了,还会……有他们。慌忙收拾好心情,再看谌师弈一个小姑娘却面不改色,看得如此透彻,便生出一股崇拜来,此人若为男子,当是将才!
“此地机密,可能会有各种机关,你们就待在院子里把这些收拾一下。为防有漏网之鱼,最好每个门都派人把守住。温芅,你保护好信王殿下。”她分明没有指挥这些人的权力,但她一一吩咐下来却格外自然,让人完全忽略了她的身份。
“那你呢?”祝天韵眼疾手快地拽住她一角衣袖,活像个被抛弃的小媳妇。
“我去找证据啊。”谌师弈回答的理所当然,“不然,你们这还有谁懂机关吗?”
祝天韵愣了一下,但并不松手:“我和你一起去。”
“好好一个王爷,干嘛这么急着去送死?我一个人游刃有余,带上你难度就有些大了,你也不想当个累赘吧。”
都被说成是累赘了,祝天韵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松了手,倒是谌师弈对上他溢于言表的担忧之情,破天荒的安慰他道:“放心吧,舍生取义这么伟大的蠢事,我是不会做的。”
这话说得祝天韵忍俊不禁,担忧之情倒是消散了一点。
谌师弈趁机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温芅还是第一次看见谌师弈露功夫,大惊之下顿时眼睛瞪得像铜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楼里动静全无,祝天韵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忍不住在原地来回踱步。
温芅安抚他:“主子,你别急,没有动静说明王妃那边一切安好,王妃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祝天韵倒果然是安静下来了,不过不是因为他劝慰的话,而是因为“王妃”二字,“你叫她什么?”
温芅舌头打了个结,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其实也非常紧张,紧张到竟将心中的想法直接说出来了。看祝天韵眉头紧皱,他心里咯噔一下,想想主子确实没有说过要娶谌师弈,都是他自己猜测的,忙道:“主子,对不起,我……”
话没说完,肩上便重重一拍,祝天韵表示:“叫得好!优秀!以后就这么叫!”
温芅当然听得出他语气中的雀跃,眼珠转了两圈,明白过来:自己似乎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
突然,小楼中传来一声动静,声音不大,但在如此安静的紧张气氛下则显得格外清晰。
“找地方隐蔽!”谌师弈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小楼中传出,祝天韵心头一紧却还是决定相信她,刚闪到树后,便见一道身影从最高层直挺挺倒挂下来,紧接着无数支箭铺天盖地地射出来。
祝天韵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疯了,可外头一片箭雨,现在冲出去只会有一个下场:什么都来不及看就去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