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这下祝天韵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探她额头:“不是生病了吧?”谌师弈还是没动,这三年她一个人咬着一股劲,如今这劲松了,她那骄纵的小脾气有点冒头的迹象。
没有发烧,祝天韵松了口气收回手,在她面前坐下:“真不开心啦?”
谌师弈皱了皱眉:“你不要用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和我说话。”
“怎么?难道你不是因为我冷落了你,所以在和我撒娇,想要我哄你吗?”他说着熟练地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焐着,心中纳闷,这小丫头的手怎么永远都这么冰。
谌师弈面上红了红:“我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说完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估计祝天韵会笑她傻兮兮的,然后劝她和他一起回京城?她忽然有些害怕,真要去京城当信王妃吗?她还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
“我认识的谌师弈是个特别有主见的姑娘,你不过是一时没想好,又不是彻底丧失了人生追求。安慰的话我也不太会说,你只要知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陪你,就好了。”、
谌师弈抬起头,呆呆看着他,她真的没有想到,祝天韵会这样说。
“干嘛这样看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似的,来了趟文县,案子结了,人傻了,这叫什么事。”
猝不及防被捏了脸,谌师弈如同一只炸毛的猫,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怒道:“你才傻了呢!”
“总算活过来啦?”他笑得欠揍,重新拉回她的手,敛了笑道,“过两天我要将齐天武等人押送回京,这里发生的事也得和皇上交待一下……”
话没说完,便见谌师弈眼神黯淡了一下,于是眼中便又浮起丝丝笑意:“等我回来。”
第二十四章 定情信物
等禁军们彻底处理完文县这个烂摊子,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考虑到一定有人想要杀齐天武等人灭口,仓促的连夜赶路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于宿伦便提议在文县修整一晚,明日一早再动身回江宁府。
次日,谌师弈早早醒来,见时间还早,便在县衙的小院子里练起功来。小时候,她贪懒怕苦,练功一点也不刻苦,直到三年前下山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之后,她终于彻底领悟了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功夫也是一样。耻辱让她洗心革面,练起武来再没有半点含糊。
一套拳法打完,她帅气地收势吐气,转头却惊得脚下一个趔趄——祝天韵正倚在门边嘴角带笑地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出声!”
“因为太好看了,一时间看的入了迷。”祝天韵一本正经道。
谌师弈感觉自己耳朵有些发烫了,没接茬,低头打算回房,但祝天韵快一步拦住她,也没说话,就直直伸出手来,手里紧紧攥着一根玉石簪子。
“这是……送我的?”谌师弈一愣。
目光落在她随手绑起的头发上:“你的银钗昨日不是用掉了吗,陪你个新的。”
谌师弈抬起头,一眼便看见他眼睛下一片乌青,显然是昨晚没睡好,接过玉簪时注意到祝天韵手上和衣服上都沾染了一些石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露出极不可思议的神情:“这不会是你亲手刻的吧?”
“刻得有这么差吗,一眼就看出来了?”祝天韵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所以,你不睡觉就是为了给我刻簪子?我以为信王殿下送人东西只需要出钱让下人去买就好了。”后半句她声音低了下去,可祝天韵听得清楚,于是笑笑道:“那是对别人,你不一样。”
果然见她耳朵尖又染上绯色,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有些散乱的头发:“何况,买来的总归没有亲手刻的心意重。我特地挑了一块上等的璞玉,价值昂贵和你这个贪财的小丫头很般配。”
沉默了好一会儿,谌师弈这才重新抬起头,直直望进他眼眸深处:“这算什么?定情信物?”
祝天韵笑着看了一眼她腰间的信王令牌:“这取决于你。因为,对我而言,从这块令牌开始,我送你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定情信物。”
又是一阵沉默,终于,谌师弈弯了弯唇,解开头发,用那根玉簪重新绾了。然后她就看见对面那人眼里脸上都写了两个字——开心。
于宿伦咳嗽了一声,打断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他也不想当这种煞风景的人,只是外头马车已经备好,他们该出发了。
祝天韵面色如常地走过去和于宿伦说了几句话,又返回来自然而然地牵起谌师弈向外走去。谌师弈被他半扶着送上马车,看见身后紧跟地便是一辆四面铁皮的特质囚车,看来为了防止齐天武等人别灭口,他们也算是绞尽脑汁了。
马车上搁着一个小案几,上面有些糕点还煮着茶,她记得祝天韵并不爱吃甜食而是个鄙陋的肉食者,这些显然是他特意给自己准备的,这样想着,轻抿一口,茶中的暖意流进了胃中,然后传遍四肢百骸。
祝天韵上车时便见她坐得端端正正,双手捧着茶杯,正小口小口的啜饮,不知怎地眼中便沾染了笑意。顺手给她背后塞了个软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