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好容易这信王殿下平安归来,要是在他这地界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别说头顶上这乌纱,搁乌纱的这玩意儿能不能保住都难说啊!
思前想后,织造大人觉得不能由着信王这般胡闹,于是,许凡许大人做出了个艰难的决定。
第五章 你要死了
许凡迅速召集了一帮差役“乔装打扮”一番后,悄悄跟在了信王身后。然而,他一个当地的父母官,在任已有五年之久,这江宁城中有几个不认识他的。只苦了街上的一群无辜群众,得努力假装认不出他来,演得着实一个辛苦。
当然,织造大人的乔装也不能说一点的意义也没有,至少在暴露祝天韵的身份方面,是非常有效的。大家都不是瞎子,谁都看得出来织造大人如此不正常的举动是在跟在前头那位公子,看织造大人小心谨慎的模样,在看那位公子举止间透着贵气,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必然是个大人物。
于是,群众在看见祝天韵迈向一间路边的馄饨铺时,立刻非常乖觉的让出了一张空桌来。
其实原本群众是打算让出一整间馄饨铺的,奈何刚欲动身,被跟随祝天韵的织造府仆役一眼瞪过去,只得一边在心里恨自己动作慢,一边埋头吃面,继续当个尽职的群众演员。
毕竟是第一次微服出巡,祝天韵倒是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奇怪,坐下后叫了一碗馄饨。
店主立刻殷勤地送上了茶水,祝天韵表示自己只要一碗馄饨,店主立刻慷慨的表示茶水是免费的。环视四周,发现的确每桌上都有个茶壶后,祝天韵也就坦然接受了。
走了一路也确实有点渴,本来对免费茶水不抱什么希望,却在喝了一口后发现这免费的茶水味道竟然还很不错。于是信王殿下不由地在心中感慨:江宁这地方的民风可真是淳朴啊。
不一会儿,馄饨上来了,从小生长在北方,没见过什么像样馄饨的祝天韵顿时大爱了眼见。粗糙的瓷碗里,白白胖胖的馄饨起起伏伏,肉多皮薄,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摸摸自己饿憋了的肚子,祝天韵拿了双筷子便开动起来,正吃得开心,突然他余光一瞥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直奔馄饨铺而来。
就这样毫无防备,一个圆滚滚的馄饨“咕噜”一声滑进了嗓子眼,噎得他一阵猛咳,就差翻白眼了。
“这位公子,您这儿有人坐吗?”谌师弈一本正经地望着他问。
祝天韵忙灌了自己一大口水,捶着胸答,“没,没有。”
“谢谢。”谌师弈径自坐下,“老板,来一碗馄饨,加个蛋。”
“咳,那个你,去刚刚我们经过的那间茶楼给我买套白瓷的茶具。”仆人领命而去。
然后他又吩咐另一人,“你去对面给我买包糖炒栗子。”本以为这人要说什么“不能留你一个人,不安全”之类的话,他已经想好要威压了,谁知人家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二话不说便去了。留下祝天韵觉得很纳闷,他哪里知道人家敢放心走,是因为后面织造大人带着一帮人跟着呢。
不管怎样,总算成功支开了两人,祝天韵立刻压低声音问:“你怎么在这里?”
谌师弈定定看着他也不说话,约莫看了有数十个弹指,她突然往前一倾身,伸手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搭了一会儿脉后,她不动神色地一粒药丸塞进他手中,而后一边缩回手一边翻了个白眼道:“我要是不来,你就死了!”
祝天韵一惊,刚要问,老板端着她的馄饨过来,他只得打住。
谌师弈垂着头,一面用余光瞥着四周,一面假装吹着勺里的馄饨,低声道:“把药吃了。”
祝天韵听话地吞了药丸,“然后呢?”
“然后别再吃任何东西了。回去后一个人待着,今晚子时,悄悄到靠近后街的墙边来,到详细情况到时候再说。”
听她这样说,祝天韵又是一惊,接着开始戳着碗里的馄饨发呆。
谌师弈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无奈道:“这馄饨可以吃。”
祝天韵简直如蒙大赦般,立刻风卷残云地把剩下的半碗馄饨消灭了,并且吃完后意犹未尽地又叫了一碗。
谌师弈眼角小小的抽搐了两下,很认真地反省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做法真的有问题。好好一个王爷怎么就变得这么接地气了呢?
被谌师弈这么一搅和,祝天韵若是还有心情继续闲逛,那未免也太心大了。于是在吃完馄饨后,宣布打道回府。跟在身后的许凡等一长串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回到别府后,祝天韵推说身体不太舒服要休息,将伺候地丫鬟佣人都打发走了。午饭、晚饭通通不吃,就这么饥肠辘辘,无所事事的一直熬到半夜。
贴在门上听了听外头寂静无声,他拿起行囊,蹑手蹑脚推开后窗,悄悄爬了出去。翻出去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堂堂一个王爷,居然沦落到要翻窗,还真是对不起列祖列宗。
好在这别府并不太大,也无特别严密的守卫。他一路畅通无阻地移到墙边,正看着那么长的一面墙发愁时,突听着墙外突然传来了两声极为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