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到了手的钱没了,男人哪里肯罢休,顾不得刚才两人还在屋内翻云覆雨,抬脚冲着程灵韵的心口窝就是猛地一踹。
程灵韵这些年哪里吃过这样的苦,顿时惨叫连连。
男人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一拳接着一拳挥在她身上,就像根本没将程灵韵当成人来对待似的。
林寒星自雷枭身边坐下,冷漠表情没有任何起伏。
若换成任何一个女人受到这样的对待,她都不会选择漠视,很可惜,承受这样狂风暴雨虐打的是程灵韵,那个为了荣华富贵费尽心思就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的女人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
你所做过的恶,早晚有一日会以各种形式重新加注回你的身上。
“袁大哥袁大哥”
程灵韵就和疯了一样的爬回袁绍靖脚下,原本裹在身上的床单早就散开,露出她这些年来经过细心保养与绸缎无异的皮肤。
而此时,那上面除却欢好后的红痕外,还有着数不尽的淤红淤青。
程灵韵只觉自己疼的手指都发颤,紧握着袁绍靖的皮鞋,一双眼里充斥着额惊恐。
袁绍靖用皮鞋鞋头抬起程灵韵的脸。
将她脸上所有惊恐都收入眼中。
即便到了中年却依旧俊逸如昨的冷漠脸上此时没有任何表情。
“那晚,究竟是谁?”
袁绍靖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在说着情话一样。
程灵韵全身都在发抖,双手抱着自己的肚子。
“袁大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电视上的新闻正在循环滚动播放着,而刚才暴打过程灵韵的男人正蹲在地上不住的将散落满屋的钱重新捡回到自己手里。
袁绍靖面无表情看着她。
“是是我”
程灵韵哪里听不懂袁绍靖在问什么,可她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
一旦说了,一切就都毁了!
袁绍靖薄唇微勾,深邃眼神里带着额说不出的诡谲气息。
“阿海!”
伴随这冷漠入骨的两个字,海叔自外面走了进来。
像是压根儿没看到跪在地上光着的程灵韵。
袁绍靖一个眼神递过去。
只听咔嚓一声,程灵韵的小指就这样被海叔的鞋跟碾断。
“啊”
破空的尖叫声划破死寂。
林寒星心里毫无波澜的看着这一切。
能够坐到袁绍靖那个位置上的人,往往手上都有一定不为人知的黑色手段,就如同马来的皇室与身为黑色地带的华记有所接触互为庇护关系一个道理。
“我再问你一遍,那晚,究竟是谁陪着我?”
袁绍靖面无表情的再问一遍。
而这次,海叔已经对准了程灵韵的无名指,只等着她的回答。
原本刚才还趴在地上捡钱的男人此时已经双腿无力的坐倒在地上,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是是黎烟雨”
十指连心,程灵韵痛的连说话都带着颤。
听到那三个字,袁绍靖猛地闭上眼,不让自己表露出丝毫软弱。
——舅舅,你为什么要讨厌我?如果感情能由得我做主,我也期望我从来不曾爱上过你。
——我也会疼,我也会难过,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袁绍靖仿佛看见她就站在自己面前。
薄如蝉翼的阳光笼罩在她身边,细细的手腕,细细的脚踝,白皙美好的不像话。
乌黑的发如同墨一样披散在身后,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自己。
——舅舅,你要活着。
——我要让你活着,尝尝我曾经遭受过的痛苦。
——你要活着。
烟雨,你不在后,我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身处地狱。
“她一直等到等到早上看了你一晚”
到了现在,程灵韵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黎烟雨。
记忆里,即便在袁绍靖身边也强势冷漠的她,那夜,安静坐在袁绍靖身边看了他一夜,眼神里就像是有哀伤的星辰在闪烁般,温柔而又卑微。
袁绍靖颊边肌肉不断收紧,有力手指紧扣在掌心里,心脏却止不住的抽疼。
——舅舅,你真的爱她是吗?
——如果我告诉你那天晚上
——黎烟雨,你还想耍什么花招?嗯?说啊!继续说下去!
——什么都没有。
“你早就知道,斯年是我的儿子?”
袁绍靖的声音从未像现在这样的绷紧过,冰冷的绝望如同是潮水般向他涌来。
程灵韵猛地睁大眼睛,紧抿着嘴怎么都不敢开口。
“阿海!”
袁绍靖猛地开口,海叔脚起瞬间,程灵韵的无名指碎断!
“啊!!!我说!!!我说!!!”
程灵韵疼的崩溃,再也不敢有任何欺瞒,一股脑的将自己如何在黎烟雨生产血崩那日知道黎斯年是袁绍靖亲生儿子的事说出来。
越听,海叔就越是担心的看向袁绍靖。
“她说什么了!你说!当时那些电话里,她到底都说了什么!”
林寒星望着袁绍靖,那张面如死灰的脸,看起来带着入骨的悸痛。
眠姨,如果你现在能在这里该有多好?
真想让你看看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
那种充斥着后悔绝望与崩溃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舅舅,过去所有种种,不要再同我计较了好吗?
——求你,求你别对我那么残忍,我求你
——我求你来见我一面
——我承认,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