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说完,九班的老师已经进了教室。
舒甜很识相:“……也没什么大事,我以后再来吧,”她对着江言笑了一下,摆摆手:再见。”
九班在走廊尽头,转身走了还没两步远,舒甜这一趟要找的人正好站在面前。
林以桉手上滴着水回来,明明是清清纯纯的眉眼愣是被她的气质给衬得偏冷,舒甜视线跟她对上,一时间一肚子的话不知道该先说什么。
林以桉这人傲娇到了一种境界。
招惹她的,她十倍还回去还能余下点儿,但对她喜欢的,她平常也是冷冰冰的样子,除非真遇到什么大事儿了才能看出她那珍贵的小情感,比如姐妹情深什么的。
舒甜好多年不见江言,但印象中这真是个被江家叔叔阿姨保护得严严实实的易碎品。尤其是在江译说了他这半年都躺在病床上的经历之后,虽然寥寥几句,她听着都觉得难过。
出来好几分钟了,眼看着快上课,舒甜决定长话短说,,啊,也就是你同桌,他叫江言你知道的吧?”
“……”
林以桉看她一眼,眼神在说“有屁快放”。
舒甜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地:“他身体不太好,真的。”
林以桉:“?”
舒甜语重心长:“所以林小桉,你可千万别气他,你跟江译打架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场面啊,姐妹。”
说完,叹着气走了。
林以桉:“…………”
-
也不知道出来的这一趟有没有把来找她的江译迷妹们给躲掉,舒甜从后门回教室,心情好了不少。
结果刚一进门就差点儿迎面撞上一个人。
她及时刹车抬头看,两人俱是一愣。
江译手里拎着他的水杯。
空的,估计是要去打水。
舒甜侧身给他让了一下位置,闻人一就在她手边,闻人一大大咧咧往后一靠,勾着水杯往后递:“给我也打杯水啊,谢了译哥。”
“……”
舒甜沉默着看着两人交接水杯的动作在眼下进行。
江译接过来杯子,却没立刻走。
但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站着。
闻人一观察这两人,平时和谐的一批,今天奇奇怪怪的。
但他也没看出来什么端倪,催了催:“喂译哥,干什么呢?你俩这是啥?语文课本上咋说的?执手相看看对眼儿?”
舒甜:“……………”
执手相看看对眼???
舒甜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在这儿当两尊门神实在是绝世大傻逼。
她率先侧身经过江译身边走进去,到了自己的位子,听到身后刘然老实巴交道:“哥,那叫执手相看泪眼,好像是两个人看着看着看哭了的时候才能用的。”
“卧槽得看哭了用?这么沙雕吗?那这句诗根本就特么用不上吧。”
“…………”
舒甜翻了个白眼。
柳永棺材板要压不住了。
下节课是生物,舒甜才刚坐下,把书拿出来,刚才出现在后门说是要去打水的人就站在了她桌边。
?
再怎么快,两杯水也不至于一分钟就打完吧?走都走不到打水的地方啊。
事关闻人一的水源问题,她立刻就听到他在后边嚷嚷:“诶译哥?怎么回事儿啊现在就回来了?我这杯子还空着呢?”
人家都站在桌边了,舒甜自觉地站起来给他让座。
江译进去,落座,非常淡定:“那边没水了,你下节课自己上楼接。”
“……昂,那行吧。”
没水了?
舒甜瞄了一眼同桌。
他面不改色。
又一眼。
她忍不住了。
怕被闻人一听到之后开始闹,舒甜把自己藏在书立后面,小声说:“我出去的时候,看到了,很多人都装满水回了教室。”
“……”
“水房肯定是有水的。”
“……”
“你骗人。”她下了定论。
江译:“………”
他刚才只是想去看看舒甜去哪了,杯子是幌子,谁知道那傻逼把杯子也递过来。
那总不能直接这么说,所以顺势接了闻人一的杯子。
不管是因为什么吧,江译觉得小姑娘肯开口说话已经是一大进步。
他想了想,问:“你还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舒甜一本正经地纠正他,“我说的不对吗?你自己想想。”
江译顿了一下:“嗯?”
舒甜:“自己的情书应该自己收,这不是应该的吗?”
“………对。”
上道!
得到这个答案,舒甜在心里单方面宣布这场以大佬美貌为起因的冷战到此结束。
高一的课程还是丰富多彩的,周一这还有美术课可以上,虽然不去学校画室,只是在教室里学理论,那也比枯燥的字母数字强多了。
老师讲课的时候,安静倒是安静,没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