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有什么用,这世界上又没有卖后悔药的。邵英雄这会儿都进了电梯了。
打电梯里出来,邵英雄回到房间以后给哈利-斯隆打了个电话:“哈利,我这边挺顺利。不过咱们的人是不是来的太少了,我瞧着人家都一个剧组一个剧组的,就我跟独闯龙潭一样。”
“邵,《好莱坞报道者》杂志也到了柏林,他联系了咱们公司,想要跟你做一个访谈,还请了布里兰特-曼多萨、比利-鲍勃-松顿、詹姆斯-马什等六名导演。你要是觉得孤单,我就帮你联系一下这次采访,这次采访就是把你们这些导演聚集在一起。由好莱坞媒体记录一下你们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导演对电影市场越来越发达的市场行情的看法。”
“哈利,这些人都是谁?我好像一个都不认识。”
“这些事来自菲律宾、英格兰、米国、苏格兰等地的导演,就像是一次座谈会一样,除了你之外一共有六名导演参加。我也没太仔细问。你要是不想在电影节影展上被媒体追的四处乱窜,我觉得和这些电影人在翻译的帮助下交流,或许是个比较安静的选择。”
邵英雄拿着电话无所谓道:“好吧、好吧,哈利,我怎么觉得自己不像是来参加电影节的?“
“那像是什么?”
“不知道,反正感觉影展啊、电影节啊这些东西好像跟我不太对付,行了,睡了。你跟他们约好了以后用短信告诉我吧,记住。别约在明天,不然我怕自己起不来。”
挂了电话,邵英雄这一觉睡的很踏实,第二天一大早,早早的就醒了,这一整天他都没忘电影节边上靠,一个人在宾馆房间里待着,是在闲得慌了就打个电话把段奕红、王权安叫过来,仨人斗地主,晚上在酒店里踏踏实实的喝点,这一天过的还挺滋润。等局散了,哈利-斯隆那边短信也过来了,他已经约好了,明天会有《好莱坞报道者》的车来酒店接他,到时候要来一场几大导演的坐而论道。
这些导演都是各个国家的青年才俊,邵英雄还真有点想去听听有什么新鲜理论又或者想法。等第二天上了《好莱坞报道者》的车,邵英雄也没感觉出哪不对来,到了地方,也就是柏林另外一家宾馆里的时候,他才迎面看见一张非常熟悉的面孔——张毅谋!
氛围有点诡异了,《好莱坞报道者》不可能知道邵英雄和张毅谋有过节,要不然干嘛不在好莱坞大肆报道专门来挖这个坑呢?可张毅谋的表现恐怕任何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一点,在邵英雄进入宾馆房间冲着其他人微笑的时候,张毅谋冷冷的看了邵英雄一眼,随后,目光定格在了他的脸上。
《好莱坞报道者》的记者开了个关于电影概括性的问题为开头,紧接着这些电影人开始畅所欲言,由这个话题延伸到哪里人家记者不关心,他们只负责记录有意思的言语和有意思的思想。采访现场,几位导演夸夸其谈,邵英雄发现他们在创作中有很多共同点,那就是不进行勉强创作,只要灵感枯竭就立刻停止,从来都不逼自己。呃,也发现张毅谋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在关注着自己,就这么关注着。
直到鲍勃-松顿突然间开玩笑的冲着张毅谋说道:“看到你这么坚定的眼神,我都想找你演一个角色。”
这已经是一种善意的提醒了,好歹这也是在采访当中,人家詹姆斯-马什连刚成为导演时被演员痛骂的窘态都当成笑话说了出来,你们这对来自华夏的顶级导演和好莱坞一线英雄是不是也说点什么?
此时,记者又抛出了一个概念性的问题,记者问:“你们是如何把一个项目变成自己的作品的?”
曼多萨说:“这取决于我如何看待那些素材,当然,这些素材一定要吸引我。”
麦克唐纳说:“我需要和素材有共鸣,不仅仅是吸引,我在找到素材的时候,一定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之进行下去,否则我宁可躺在床上,这也是我无法成为一个非常好的商业片导演的远远。”
几乎所有人要表达的都是要有好素材,其次才是好演员,有了这两样,电影不可能太差。
等到了张毅谋这,他终于把目光收了回来,开口道:“我在大部分时间都在寻找合适的剧本,而不是自己去写剧本。在华夏,拍一部电影要先得到政府的许可,所以我只能选择可以拍的题材,如果得不到许可,我也不会费心去谋划什么。”
听到这邵英雄没说话,这是华夏电影人共同的悲哀,很多题材不能碰,很多东西不能违规,这一点从电视剧市场就能看得出来,警匪剧火的时候,一道圣旨让警匪剧不能上黄金档,抗战戏火的时候,又是一道圣旨让抗战戏有了限制,在未来还有一剧两星,到了以后指不定还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规定。
所以,别指望华夏能拍出《训练日》这种电影,目前华夏的电影市场完全倾向于公路轻喜剧,为什么?因为不敢拍。
邵英雄听到这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慢慢说道:“我觉得我们不能对一个建国六十几年的国家要求太多,对吗?我反而期待着华夏的成长。”
“我承认,在题材上华夏有可能比较严谨,可有些东西是电影人无法体会的,比如华夏经历了很多你们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些事情完全来自于电影的影响。”邵英雄都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些话,只能把当初《古惑仔》、《赌神》等电影对华夏大陆造成的影响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