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算景澄侧身也未必躺得开。“看来我要换个大一点的床了。”
两人面对面挤在一米二宽的床上,景澄温,肚子还疼吗?”
倪澈躬身朝后缩了缩,没头没尾地问了句,“昨晚的事情,和倪焰有关吗?”
景澄原本已经粘在一起的眼皮倏地睁开,“别乱想,还在调查,未必关他什么事。”
“那除了他之外,还有谁会知道劫持我就有可能逼着警方放人?”而且,警察曾经到医院调查过倪焰送去就诊的那个女孩,倪澈坚信自己半点儿都没冤枉他。
景澄被她这句问弄得卡了壳,这一点也是刑侦怀疑过的,虽然想法有些天真,但随便一个路人甲是不会认为自己劫持了个女市民就能跟警察交换黑蛇的,幕后之人必然对两人的关系相当了解。
“抓人是要讲证据的,这些是警察的工作,别再乱想了,我好累,坚持不住了——”他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梦呓似的,连续四十多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和惊心动魄耗尽他最后一点剩余电量,景澄沉匀的呼吸很快响起。
倪澈朝她怀里拱了拱,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
距离中秋小长假只剩下两个工作日,景澄买早饭的路上就一直在盘算如何说服倪澈请两天假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去上班,两人那种对工作丝毫放不下的劲头还是很像的,这种劝谏实在有些‘已所不欲施于人’。
“不然再休息两天吧,我从局里给你开个协助办案的证明,医院必须给你假期还不能扣你薪资。”
景澄半开玩笑地将早点摆好,看着安静坐在床边发呆的倪澈。她视线落在蛋饺、糖酥饼和豆腐脑上,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好。”
“???”答应得这么痛快,有点出乎意料,反而令景澄生出一丝不安。
他走过去用手背试了试她的额头,掂着脚在她面前蹲下来,“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就跟我说,身体的或者心里的都要说……这两天局里太忙了,我应该好好陪陪你,我是不是太差劲了?”
他想起景良辰跟他说过开枪后的心理疏导,琢磨着倪澈是不是也需要疏导一下,或许可以让滕青帮忙介绍一位心理师。
倪澈胳膊撑在床沿上,晃了晃腿,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你还差劲吗?要是我换个男朋友,说不定现在已经是鬼了。”她说着还做了个恐怖的鬼脸,景澄瞬间放松了不少。
上午快十点,倪澈把房间打扫了一遍,打算换衣服下楼去书店看看。
手机接进陌生电话,还是个本市座机号码,“喂?”
“您好,倪小姐,我是景澄先生的朋友,”是一道好听且让人放松的男声,“也是一位心理咨询师,您不介意吧?景先生说您遇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一起吃个午饭聊聊天怎么样?”
倪澈拧身坐到床边,举着电话无奈一嗤,“景澄的朋友?景澄的朋友称呼他为‘景澄先生’?你们心理咨询师平时说话都跟译制片似的吗?”这一反问显然令对方噎了一下,倪澈继续道,“心理咨询师,是倾心斋吗?”
被拆穿的一方也吁了口气,“是的,倪小姐真聪明。敝姓高,高达。”
“如果滕青在你身边的话,麻烦让她听电话。”
听筒里模糊传来一道窃窃私语,“连你都暴露了,真可怕,她这种咨询对象一定是最难搞的那一种,祝你好运!”
对面清了清嗓子,“我是滕青。”
“你们倾心斋怎么走?”
“嗯?”滕青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下才说,“加我微信,我发定位给你。你的意思是会过来接受咨询?”
“对啊,既然景澄觉得我需要心理干预,那就配合他一下好了。”倪澈答应得满不在乎,其实她是有些好奇景澄曾经去过倾心斋的事情。那天滕青的话说了一半,之后倪澈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探问,或许不经意间可以找到想要的答案也说不定,反正这两天她闲。
“他没有告诉我是你需要咨询,说是熟人,只让我帮忙推荐一位咨询师。”滕青显得有些尴尬,毕竟这些关系到个人隐私,他们这行对隐私比较敏感。
滕青了解景澄这个人十分不爱管闲事,一般的熟人有事也不会想着去找他,所以她就猜大概和倪澈有关系。
碰巧前一天她去看望外婆,遇到了住在同一个部队大院里的瞿宝芝,跟她聊起了23日晚上轰动鲸市的那场绑架案,瞿宝芝一激动说走了嘴,把倪澈遇险这事儿也给透了出去。
“没关系,如果你时间方便的话由你来帮我做咨询更好。”倪澈本身是医生,对心理咨询不像普通人那么抵触,况且景澄的事情滕青应该比别人更了解。
滕青原本在十一点钟是有一个预约的,想了想还是说,“我有时间,我在倾心斋等你。”
倪澈抬手在衣柜里有限的选择上扫了两个来回,停在一处觉得不妥,摇摇头又停在另一处,也不甚满意,心里悻悻地想,“我这是在干嘛?又不是去抢男人……”
最终她选了件米杏色的薄款针织衫,搭配黑色打底裤,看上去整个人很休闲放松,相当符合接受心理干预时要求的舒适程度。
同一时间,倾心斋的盥洗室里,滕青用纸巾抹掉了天使粉,仔细地擦上了珍藏版闪金西柚橘,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觉得高冷到有些zhuy,于是再次擦掉,换回天使粉。她又仔细地从衣领理到裙角,才放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