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动了动嘴唇:“是北京爷们儿今天就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为什么欺负沈东飞!”
那混蛋笑得更厉害了,俯身拍了拍沈东飞的脸,道:“死东西还算个小白脸哈,都让娘们儿来替你出头了!”
众人皆哄堂大笑。
躺倒在地的沈东飞意识已经模糊,嘴里一直喃喃道:“林西君,你快跑...”可这声音太小了啊,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并听不见。
那笑声荡漾在林西君脑袋里。在她看来,这是世间最为肮脏的存在。
胸腔里是熊熊燃烧着的火焰,驱使她不顾一切的冲过去,“砰”的一声,酒瓶子便碎裂了。...一混混头上的血,自上而下的流。
静止几秒钟后,是近乎丧失人性的暴怒。
为首的混蛋怒喝:“找死的死丫头!”他们群起而攻之,他们以多欺少,他们,...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下手。
林西君握着已然残渣了的酒瓶,疯了似的挥舞着。紧紧闭上眼睛,此刻她希望整个世界都随她一起覆灭下去。
...看到奄奄一息沈东飞的惨状,林西君不晓得为什么世间会存在如此恶毒之人。他们统统该去下地狱的,她想。
记忆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候在拐角处的温谨言将一切目睹于眼底,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俩字:“找死。”
林西洋酒楼开业的事情终是黄了。他此刻揪心万分,并非因为酒楼,而是因林西君。...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失责。
耳畔隐约传来窸窣声响,林西君缓缓睁开眼。...陌生的房间。
她愣了一会儿神,待那日记忆悉数呈现,她才猛然坐起,自己身上倒是毫发无伤。她喊了一句:“沈东飞!”
没有人应答。
她准备起身,却被一道力量按下。抬头间,林西君便陷入那湖蓝秋水般的眼睛里,她喃喃一句:“温谨言...”
可貌似...,眼前人心情并不大好。
他把林西君捞起来,找了靠枕放在她身后,又将她按下去,然后又端起来小米粥,呈给林西君。...全程沉默。
她接过小米粥的手有些迟疑,眼睛却直直盯着温谨言。温少爷看在眼里,此刻待在他房间霸占他床的人儿一睁眼,就那样轻易消了他心头的怒。
一双眼睛还看得他心里痒痒的。
早先林西君倒在他怀里之时,他愤怒的想要千刀万剐了那帮有眼不识泰山的狗崽子。不敢想象,那日若是他不曾及时赶到,后果将是怎样。
越是这般思衬,温谨言越是心头怒意难平。...他恨死了林西君,这个四肢不发达,头脑倒简单的蠢货。
“我脸上没写着‘沈东飞’。”温谨言没有好气。
“他在哪儿?”闻言,林西君追问。那日情形,那家伙伤的绝对不轻。说罢,像是在解释给某人听的意味,林西君又道:“是那帮人欺人太甚,一时没忍住...”
“行了,喝粥。”温谨言打断她,接着道:“那家伙在医院,人不碍事。”
林西君满意的笑了笑,低头喝粥。其实她还想问问自己这是在哪里,她的家人是否都知道了此事。但见对面人脸色,她着实问不出来。
把粥喝完,温谨言接过饭碗便要走,被林西君捉住手腕:“...我这是,...在哪里,哥哥知道我闯祸了么,...龟毛先生呢...”
这话着实问得有些虚。
“你霸占的是我的床。还有,做都做了,还怕被人知道么。”说罢,温谨言甩开了她的手。
出了门,便见到不想见的人。
余潮生推门就要入,温谨言止住:“看清楚了,这是我的房间。”
“让开。”
“呵呵。”温谨言眸子盯着对面的人,突然笑意盈盈道:“我的意思是,进我的房间要记得敲门。”
余潮生便敲了两下。
“进来...”是林西君的声音,酥酥软软的。
闻言,温谨言皱了两下眉。他心下惊讶,自己当真是着了林西君的魔,竟自私到连林西君的声音也想自己独自霸占掉。思及此,他又想起了那日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竟然敢那样侵犯他的林丫头。
牙齿快要咬碎的感觉。
与余潮生对视一眼后,两人便朝着相反的方向。...温谨言下楼,余潮生进门。
☆、第7章
“坐吧。”见来人是余潮生,林西君正了正身子道。
余潮生瞅了两眼床上的人:“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西君摇头:“嗯,都没了,潮生哥。”
“我想你这是最为愚蠢的报复方式,以一己之力去对抗那帮人。”良久,对面人的声音缓缓传来。
这感觉啊...,就像是晨日的汽笛声,波澜不惊,...却是刺耳得很。林西君觉得惊奇,原来不知何时起,她已经开始讨厌温谨言所讨厌的人了。
“我有点困了。”...话一出口,林西君意识到自己失言:“我是说,身子还是有点乏。”
“呵。”余潮生冷笑:“见温谨言就不会困。”
“不是那个意思...”
“不打扰了。”
房门轻轻合上,林西君愣了一会子神。她只是感到奇怪,记忆里的余潮生,从不会有今天这般模样。
这完全,就是一个陌生的人。
不安。...林西君一直盯着门口,她生平第一次觉得她对自己这个师哥,似乎并不甚熟悉。
余潮生乃林西君的同校师哥,她入学那年,他大四。那时沈东飞总来纠缠,余潮生还帮忙不少,都替林西君给挡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