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安静下来,谁也不开口说话了,林海棠坐立不安,扭着一股劲,闲着也是闲着,继续上手捣腾把手,这门可不能一直关着。
隔了半响,程聚走到她身后,按住她发凉的手背,打开了开关似的,触电的感应,从手到脚,打通了任督二脉。
“海棠,睡个下午觉。”这次是个低音炮,勾人。
程聚半拥着她倒在床上时,床板咯吱一声响。
二人唇齿交缠,像缺水的鱼,夺取对方口中的氧气,游走,追逐,暴风雨来临,乌云在上空张牙舞爪,雷声在耳边轰炸,一声声清脆的雷鸣入耳,谁也没听见。
程聚嫌羽绒服隔在中间像发胀的泡泡,拉链哧啦一声,起伏的山峦在掌下颤抖。
林海棠脸颊涨红,大口的吸氧,然后胸前漫过一片潮水,她不受控制的在往下掉,差不多会掉进深渊。
她盯着天花板,脖颈上是程聚温热的吐息,他舌尖每一下的触碰,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程聚不轻不重的揉捏,林海棠眼前晃得厉害。
寒风激烈拍打一切有棱角的东西,拐着弯攀升旋转,它激烈的磨平一切的阻碍,呼啸着穿过巷弄,席卷每一处边边角角,势必要严丝合缝。
林海棠溺在水里,拼命挤出稀碎的话语,叫他,“程……聚。”
程聚勾住她的腰,往下一扯,头埋在她两腿之间,
一小股落单的风打着旋儿经过墙角刚抽芽的新苞,也要裹挟着雨丝硬挤进去,顺着根茎,钻进土壤里,强横的渗进它的根系,花苞得了滋润,在那寂静无人的地方缓缓绽放,美得艳人。
她微微仰起头,眼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大片大片的花朵绽放,摇摆。
她紧紧揪住床单,五指生疼,死死哀求,“轻……点……。”
她出声就是片娇媚。
林海棠咬着牙:“你……他……妈……几辈子……没……”
花瓣留念那一阵野风,随它卷上云端。
……
暴风雨过后,摇落一地鲜嫩的花瓣。
程聚身上冒了层汗液,古铜色的肌肤泛着冷硬的光泽,像夜间蓄势待发的猛兽,抬头看她。
林海棠脸上透着泛红的肌理,红润润的,眸子亮晶晶的。
他眼里的雾散完了,照进一盏灯,澄澈的眸子坦荡荡,有星斗,草原,嘴角上扬,痞笑,这是他最原始的模样。
能当一阵穿堂风,也能在沙漠里掀起风暴。
作者有话要说:
快上车来不及解释了,今早第章被查了,心累了。
第20章 白天
雷声遁远,雨停了。
林海棠头枕在他臂弯里,抽空了力气,瘫软成一碗土豆泥,差不多能拿来糊窗糊墙。
程聚点燃一根烟,林海棠仰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刚才一阵天翻地覆,她清清楚楚感受到这男人身上除了硬,还特别刺。
他后脑勺的头发刺,咯她手,下巴上的青色胡渣也刺,倾轧她身上每处柔软,激起肌肤一阵阵颤栗,宛如沙子进了河蚌,碾磨每一寸细嫩光滑。
男人嘴里含着烟,猛的吸一口,闷在口腔游走半圈吐出,烟雾层层迭起,云海翻腾,林海棠声音是软绵的,拐道弯出来,掺了娇嗔,“我要。”
程聚小腹绷紧,低头瞅她,脖颈一弯,贴上她的鼻尖,呼吸沉重,“再说一次。”
林海棠不上他的道,红唇斜勾,眼眸亮澄,一字一句,“我说的是,我要……抽烟。”
程聚笑一声,把烟嘴送到她唇边,林海棠准备咬下去,他故意将手往前一移,她亲到他粗糙厚实的掌心。
程聚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笑,成心逗她玩,林海棠不甘示弱,探出舌尖轻舔一下,程聚眯眼,摁灭了烟,盯了她几秒,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胸膛微微起伏,流畅的腹肌曲线。
兽性大发。
程聚撑在她上方,轻啄她的面颊,“没烟抽了,你还想要什么?”
林海棠以手背抵着他坚实的胸膛,深吸口气,“我想要问你几个问题。”
程聚眉峰一敛,眼里又叠起了雾,点点头,很大方,“你问。”
林海棠纤细的手指划过他紧实的锁骨,问他,“你是警方的卧底?”
程聚捏她的细腰,回答很快,“不是。”
一个人的眼睛,都说是心灵的窗户,最真实,但腾起雾的眼睛,有几分真真假假,她不清楚。
林海棠的指尖往上游弋,经过下巴,临摹他的唇,“你和历辉什么关系?”
程聚嘴角挂着一抹笑,手渐渐向下移,摩挲,“仇人。”
林海棠顿了两秒,呼吸渐渐不畅,手指离开他的唇,手心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廓,如同石头铸造的雕塑,此时此刻,褪去肃冷,在她掌下泛着热度。
程聚的手越来越不规矩,林海棠神经紧绷,上身微挺,看着虚妄的天花板,问了第三个问题,“你以前,是不是见过我。”
身下的动作瞬间停了,程聚抽离手指,目光晦暗,抬头对上她湿润的眼睛,水灵灵的。
林海棠刚到这座城市,玉林城那片见不得人的违法勾当猖獗,黄赌毒像三个毒瘤,发展到晚期,根深顽固,丽姐领她入门,当时丽姐正受宠,长得乖,她面黄肌瘦,没营养,她跟在丽姐后头,时常能见到历辉,一个饭桌上吃饭,她的酒量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