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那件湿透了的旗袍,滴到地上的水渍都逐渐风干,她的衣服半湿不湿地贴在身上。她的脸也是苍白的,嘴唇干裂,那双眼睛却炯炯地盯着手术室的门。
林赢站在她身边陪了一会,又回到张劭溥的病房里给她拿了个外套披在身上。
沈令迩默默接过,拿在手里才发现,竟然是他常穿的那件黑呢风氅。张劭溥身姿挺拔,身量颀长,衣服不过刚到膝盖,沈令迩娇小,衣服一直垂到脚踝,在这样昏黄的灯光下,小的可怜。
张劭溥身上从不带脂粉香气,可这件衣服中的味道既熟悉,又让她几欲落泪。
就好像被拥抱着。
沈令迩咬着嘴唇,藏在风衣里的手,紧紧捏住衣服的一角。
林赢脑门上都是汗,跑上跑下地去办各个手续,还见缝插针地给沈令迩从医院的饭堂里打了碗粥。沈令迩的腿疼得厉害,坐下却又觉得心慌,头一次知道如坐针毡是什么感觉,那碗粥却怎么也喝不下,索性放在凳子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热腾腾的粥也没了热气。
后半夜的时候,宋彦铭带着吴佩伦的另一个姓王的副官过来了,是吴佩伦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