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铭勋冷笑,直接掏出手机点开应用将刚才摄像头拍到的画面放了出来。
于是刚才秦安安那些无耻的行为就展现在了大家面前,铁证在手,似乎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吧?
霎时,秦安安的脸色一白,整个人直接就瘫在了地上。千算万算,居然没想到他们家里面居然装了摄像头!
于是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这场饭自然也吃不得了,秦绮感觉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当即就让那母女两个回去了。
等屋内恢复安静之后,秦绮转头走向正斜靠在栏杆上沉默的霍铭勋,低声道:“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霍铭勋摇头,这件事情与她无关,没必要如此。
但秦绮却依然愧疚不已,感觉自己的出现就是给霍铭勋带来一个又一个的麻烦。看来等葬礼结束后,也要和那对母女划清界限了,毕竟如今爷爷已经没了,与秦家的关系也就此结束吧!
想到这里,她居然有种莫名的轻松感,好似心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神清气爽。
霍铭勋不言,只是给了她一个微笑。
翌日,秦绮就与秦星洲、谷环等人一起回老家了。而霍铭勋则很早就去了公司,只是给她发了条短信:一路顺风,节哀。
丧事办的很简单,至于原因那就是谷环不舍得花钱,毕竟如今她再也没有借口去向秦绮要钱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自从那晚丢人的事情过后,这对母女的气焰减了不少,有时候见到秦绮还会绕开,明显心虚。
等葬礼结束后,秦安安立刻就回学校了,当然,秦绮和秦星洲也要回去了。
在临出发之际,秦绮最后来到了爷爷的坟墓前,凝视着这座新冢良久沉默。
其实有时候想想也挺好的,至少爷爷终于不用遭受病痛折磨,不需要没完没了的透析,更不需要忍受身体的各种疾病。反而是可以安然躺在这片嫩芽新出的草地上,感受徐来清风与岁月静好。
秦星洲远远走来,目光始终停留在那抹倩影上,像是要将之给刻入脑海中似的。
“走吧,不然火车就赶不上了。”良久无言,但终究他还是打破了静谧。
秦绮匆忙擦了一下眼睛,略一收拾情绪,待回头时,脸上已带着浅浅笑意:“好。”
不过秦星洲却没动,他的眉头悄然皱起,低声道:“绮绮,如果想哭就直接哭出来吧,在我面前不需要掩饰。”
但秦绮却笑了笑,真没什么事,毕竟无论什么终究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过去的,不是么?
其实就连她自己也很意外,曾经也不是没想过如果有一天爷爷真没了,会怎样?大约会哭的撕心裂肺、死去活来吧!
然,她还好。
秦星洲却不这样认为,她感觉秦绮这是在压抑自己的感情,这样一味的忍着是行不通的,到头来会伤身体的。
他拉住了秦绮的手,但指尖触摸间尽是凉意,竟引得一阵颤栗。但随即他那双温暖的手便抱住了她的冰凉,暖暖徐徐而入。
秦绮下意识的想要抽开,毕竟这样似乎有些暧昧了。
但秦星洲却如何都不肯撒手,并笑道:“你这是害羞了还是怎样,难道忘了咱们小时候也是经常这样的么?”
是啊,每次上学的时候,都是他牵着她的手,艰难的走过崎岖而又泥泞的山路。
秦绮笑了笑,也就由着他了。
两人走得很慢,话不多偶尔交谈几句,任由耳畔清风簌簌而过。
春天到了,连风都没那么冷了。
“绮绮,等毕业后就来沿城吧,到时候与我咱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那种大都市的确不错,但你一个女孩子总是漂着也不是个办法。”
秦绮笑了,打趣道:“毕业还早呢,不过怎么能和你住在一起呢,到时候未来的嫂子可不愿意。”
“我可以不结婚的!”秦星洲的情绪有那么一些激动,不过当说完后便隐约意识到这话不太恰当,便连忙解释:“我,我指的是不结婚那么早。”
有些情绪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暴露,而有些解释的话,更多的像是欲盖弥彰。
秦绮的眸子暗了暗,她不傻,纵然有些情绪非常微妙,却依然能体会的到,便不动声色的从他掌中抽回了手:“快走吧。”
秦星洲抬头仰天,终究无奈的叹了口气……
*
再次回城,秦绮站在火车站门口,环视身后的高大建筑,思绪怅然。
此刻,她有着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心境,即便眼前的事物与之前没有任何区别,但感觉似乎不同了。
蔚蓝的天空上偶有小鸟儿飞过,却在眨眼间没了踪影,就仿佛它从没来过似的。
秦绮发呆良久,最终缓缓闭眼并深吸了口气,待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心底澄澈而透明,那是从未有过的宁静与祥和。
既然原来的都已经结束了,那么就从此刻开始让一切重新开始吧。一切的一切全部烟消云散,从今往后,她不再有束缚只为自己而活。
秦绮首先给王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回来了,戏什么的都可以接了,不管大小如何,只要是个角色就行。
毕竟这行也是那样,这段时间的沉寂,使得秦绮这本就没什么名气更加变得缪缪无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