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十万的支票摆放在他面前,他就那样安静的坐着,究竟坐了多久不知道,可最终----
最终他在那张支票上签了字!
他是爱她,是想要和她携手走一生,可是,她和爷爷的仕途,和整个家族比起来----
他依然还是选择了不让爷爷的仕途有任何污点,不让易家因为她受到任何牵连!
签字时他在想,等这一页翻过去,等她爷爷和父亲的事情彻底结束,他就再去找她!
两年前,万家的事情彻底的结束了,而这四年,他也一直在找她。
他在每一个他们俩去过的地方找她,在每一个他们俩曾经说过要去的地方找她,在每一个……
这些年,但凡有一丁点消息,他就会飞过去寻找,可每每都是无功而返。
这些年,他生日那天,都会去华盛顿的潮汐湖上走一走,会买山楂生日蛋糕去喂海鸥。
每每看着一棵棵绕湖的老树,想着这就是闻名天下的樱花树,心里总是感叹: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可这些年,他做梦都不曾想到,她为他生了个孩子,而且……还长得这么好!
“六年前没告诉我,可三个月前呢”他依然愤怒的低吼。
看着愤怒得像一头狮子的他,她怯生生的回答:“我……我觉得已经没必要了。”
他咆哮:“告诉我就没必要”
“……”
初雪着实被他给吓到了,整个人不断的朝后缩,恨不得把自己缩进门缝里去。
他伸手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愤怒的眸子里那团火药跳跃着:
“就连孩子被绑架了,你都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如果不是我想要帮你,如果不是我听出你跟孩子的对话有些不对劲……你要怎么去凑三千万美金?”
她被他的怒吼给吓倒了,说话都不清楚,语无伦次的开口:“我……”
“不要我我我的!”他像只愤怒的狮子在咆哮。
“……”
她干脆闭了嘴,反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六年前分都分了,孩子生都生了,事情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也全都发生了。
可她的沉默并没有降低他的愤怒,他依然在咆哮:“上次你住院,我都已经知道有个乐乐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易少……”
“叫易少没用。”他直接否定她。
“……”
她无语,既然没用干脆不叫。
可他依然像吞了火药枪似的,怒目瞪着她:
“这两个月来,你见天儿的在我身边,一天二十四小时,至少有14个小时我们是在一起的,你为何不肯告诉我”
瞒着他自然有她的原因,可这个时候显然没办法给他讲道理,而他肯定也不会听。
于是,她就有些无奈的有些悲哀的望着他,好半响才说:“这种事情……我总不能在公共场合跟你说吧?”
“我们私下里的时间更多。”
他对她的话嗤之以鼻:“要不要我一一把私下里的地方数给你听?在餐厅,在我公寓,甚至在我床上。”
“……”
她再次哑语,她压根儿就没打算让他知道乐乐的存在。
要不是有把柄被他控制住,要不是为了续签h签必须留在他身边,要不是母亲在疗养院一时半会不能离开纽约……
见她不说话,易天泽也终于安静了下来,俩人就这样坐在开足暖气的兰博基尼车里,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要再说什么了。
狭小的空间,车里除了俩人的呼吸声就是空调吐着热气的突突声。
好半响,易天泽的情绪平复下来,才扭头看着她闷闷的说:“既然乐乐都五岁了,那么,我们俩必须结婚。”
初雪听了这话苦笑了一下,必须结婚
谁说单亲妈咪必须要嫁给孩子的亲生父亲?
“我想,这个问题……”
她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抬起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他想说什么他懂,结婚或许没那么容易,但是他会想进办法去客服去争取。
“我们等春节一过就结婚!”他的声音斩钉切铁掷地有声,毫无转圜的余地。
他是大总裁,他做的决定作为小秘书的她原本没有权利反对,可这件事情关乎到她自己的一生。
所以,在如此高压之下,她依然鼓足勇气开口:“谢谢易总的抬爱,但是我不想跟你结婚!”
易天泽微微眯起眼睛,漆黑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冰冷无温的眸光从她的头上一直看到脚底,再从脚底看到头上。
她心惊胆战,咬紧牙关不吱声,任由他打量着,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这样的僵持大约过了十分钟,他才又问:“那你说,究竟要我怎样?”
他又生气了。
而这一次他没有咆哮,没有大发雷霆,语气反而非常平静,而这样的语气和态度,却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