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北望着徐文轩的背影,心想,这徐文轩虽然看上去柔弱,但本性还是一个单纯的少年。他家境宽裕,听徐富贵说,徐文轩父母已在靖边城购置了住宅,准备在这里长期生活下去。他们做生意之人有着精明的头脑,这短短一个多月,不但在靖边城购买了几个商铺,开年还准备在周围购置一些良田。若靖娴能够嫁给徐文轩,以后的日子倒很是滋润。更何况,这徐文轩只是终生充军,不会累及子女,他又十分中意靖娴,看他个性温和,定会对靖娴极好……
萧靖北想了想,便觉得这徐文轩的确是良配,只是不知道母亲意下如何。若她也赞同,那自己家可真是要双喜临门了。萧靖北想着想着,忍不住又露出了笑意。
“萧小旗!”一个士兵急冲冲的跑上城墙,喘着气报告:“万总旗召集,有紧急事宜。”
萧靖北匆忙走下城墙,只见万总旗站在城墙之下,他面色沉重,满脸严肃,他手下的两个小旗已经笔直的站立在他身前,还有两个小旗正匆匆忙忙往这边跑过来。
王总旗见五个小旗全部到齐,他沉声道:“现在召集你们前来,是有紧急事情。刚才,王大人召集堡内总旗以上的官员到议事厅,告诉了我们一个紧急军情……”
万总旗将方才在议事厅王远所说的鞑子即将进攻一事择其重点讲述给五个小旗,萧靖北他们均听得面色凝重。
万总旗却从容地笑了笑,“咱们在这边境当兵,本就是提着脑袋过日子,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危机,都要镇定,不能先自乱阵脚。虽说边境军堡众多,鞑子也不一定就会攻打张家堡,但咱们必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他瞪圆铜铃般的眼睛,加重了语气,“咱们守在张家堡的第一线,一旦鞑子攻来,首当其冲的就是咱们这五十几个弟兄。从今日起,重新部署一下守城的队伍,由原来的一个小旗站一班岗改为两个小旗站一班岗,就是说,原来是十一人守城,现在是二十二人守城,仍是六个时辰换岗。你们都要给我严加防守,时刻注意堡外的动态。现在是非常时机,就有劳弟兄们多受累了。”
守城的几个小旗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勇猛之士,此刻虽然面色凝重,却也并不慌张,都沉声道:“请大人放心,属下们定会尽全力防守,不辱使命。”
万总旗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此外,王大人吩咐了,堡内的军户不得拖粮出堡,除了少数老弱妇孺,其他所有人等不得擅自离开张家堡,一旦发现此等情况,你们一定注意拦截。还有,你们或你们手下的士兵若住在堡外的,这两日尽快要家人搬进堡里,鞑子说来就来,总不能傻呆呆地留在外面给他们杀。”
有一个姓李的小旗也和萧靖北一样住在堡外,他家人口众多,祖孙三代近十口人挤在一个小院子里。他皱着眉头,为难地问:“这么多人,堡里怎么住?”
万总旗明白他的担心,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这个王大人已有安排,若在堡内有相熟人家可以接纳的,可去投靠,实在没有,堡里也会腾出几间营房。虽然条件艰苦,但总比留在堡外给鞑子练刀好一些。”
李小旗想着自己那么一大家子人,到哪里寻人投靠,但更不能留在堡外,便只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萧靖北也很是心烦,他想着,虽然可以投靠芸娘家,但宋家住房也不宽松,到时候只能让钰哥儿住在宋家,靖娴仍住许家,自己和母亲、王姨娘一起住营房。只是,马上入冬,天气即将转寒,营房里条件差,母亲身体刚刚恢复,若再受了凉,又加重了病情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萧靖北也面色沉重。
万总旗沉默了一会儿,又说:“还有一件事情,你们除了注意拦截堡内的军户擅自离堡,还要防止堡外的流民随意进堡。王大人的命令,堡外的流民想要进堡的,男的必要同意加入军籍,女的必要愿意嫁给堡内的军户,否则,一律不得进入城堡。”
萧靖北有些吃惊,心道,这也太不近人情了,不觉皱起了眉头,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万总旗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继续说:“这也是我们张家堡的一贯传统。战时每一滴水、每一颗粮都十分金贵,怎么可以随意养闲人。你们到时候都可我把好关,不符合条件的一个都不能进。谁若一时心软放进来了一个,到时我可饶不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萧靖娴的伎俩(上)
换岗的时候,天已经全黑,呼呼的寒风已经在空旷的原野上呼啸,萧靖北和徐文轩迎着寒风,一前一后地向家中走去。
徐文轩急着拉近和萧靖北的关系,一路紧跟萧靖北,他的步伐自然赶不上健步如飞的萧靖北,只好加快脚步赶着。
此时寒气已重,徐文轩走在寒风中不禁瑟瑟发抖,他一边搓着手,一边无话找话地套近乎。
“萧小旗,你的武功那么好,能否教我……”
“萧小旗,你的箭法怎么那么精准,有什么窍门……”
“萧小旗,天越来越冷了,我家墙壁厚实挡寒,现在已经烧上了热炕,你们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家住。我父母为了照顾靖边城的生意,已经在那里另外购房住下,不会在这里常住,我家里有空房……”
萧靖北一边加快步伐,一边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徐兄弟,方才我和你们交代的事情你都忘了吗?近期鞑子有可能打过来,我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