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看着丈夫得意的样子,担忧的说:“这人来头这么大,我们对付的过来吗?”
“怕什么,你女儿肚子里有他的种。”
“……我是怕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宋仕章身边能有善人吗?”
“哎,奇怪了,不是你上次说的,看人小伙子挺不错的,招人喜欢。”
李母思来想去不踏实,转身去跟女儿说话。
李洁抱膝坐在床上发呆,她在想文秀跟那个叫宋仕章的老男人,在这之前,文秀在她心中的形象从来没有这样神经质这样懦弱不堪,其实这个时间应该一直推到她强迫他发生关系之后,文秀就像变了一个人,从前那个淡漠洒脱儒雅稳重的文主任不见了,只有一个男孩子,一个做错事情无法弥补只能等待家长责罚的小男孩。而且在院长办公室里,那个男人出现时,她看见文秀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恐怖,而那个老男人扫过来的眼神,一下子都让她透不过气,无端心慌。
她想起不久前文秀说的话,喜欢我,你付不起代价,你不怕,我怕。
她觉得文秀说对了,她不了解他,跟他形影不离这半年也只是在医院里,他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对她来说是个谜。
李母进来了,看见女儿在发呆,便坐过去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
“妈想问问你,这孩子是怎么来的,是不是他强迫你的?”
“不是,我自愿的。”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万一他要是不想要呢?”
李洁答不上来,她好像掉进了漩涡,脑子里一团乱麻。她想尽快再见见文秀,问他一些问题,看看他的状况。
宋仕章在天亮之前回了家,发泄过后的疲惫使他心平气静,他进了主卧,立在床边看那个睡得沉稳的人,俯身听他均匀的呼吸声,好香甜。
宋仕章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那么交心了,文秀却依然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供他上学,对他的家人好,为他迁居至此,就差为他守身如玉了。唯一对不起他的就是当年结婚,但也离了这么多年了,只要他去见那个女人,他一定会告诉他,这是他对他的尊重。宋仕章是真的摸不清文秀想要什么,这个人已经冷淡到了让他束手无策的地步,他的一切都是习惯,低眉顺眼,不吵不闹,甚至乖到在床上承欢时自己掰开屁股说插进来,他似乎把在他身边生活当成一种职业了。因为一旦他离开家,哪怕是半个月一个月不回来,文秀都不会在意,不但不在意,相反他还很轻松,就像老板不在员工放假一样。
他怎么这么可恨。
宋仕章想得咬牙切齿,施暴的念头腾升,手指刚碰到脸,就听见文秀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宋仕章的手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好一会儿不敢有动作,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等确定没吵醒人,他才捏着鼻根离开。
文秀并没有睡得那么沉,他醒着,宋仕章靠近的时候,他闻到了陌生人的味道,不是苏宪,是另一新个。宋仕章身边从来不缺人。
他躺不住,觉得脸上被摸过的那块儿地方很不舒服,干脆爬起来洗脸了。
天唱没有一个人是林白熟悉的,他不是进了天唱才认识的宋仕章。但他知道自己很不同,宋仕章的亲信在看到他时,一个个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来。
他想自己应该是像宋仕章的一个什么人,那个人叫秀,对宋仕章的影响力不小,两三句话就能哄得他开心,也能惹得他吃人。宋仕章有时候跟他说话的温柔劲儿明显感觉的出来是对那个人才有的,那为什么还要找他。
林白想宋仕章应该是求不得,所以找一个差不多的安慰自己。
被人当替代品的感觉并不好,在宋仕章发泄过后,他会转身就走,完全不顾他一个人还躺在床上,如果宋仕章那天心情好,温柔的对待了,那林白还可以爬起来自己走。如果碰到宋仕章心情不好,那林白就很难短时间里自己起床离开,就像这一次。
他全身散架一样趴在床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无情的离开,像一个出来偷腥的丈夫,必须在妻子发现前回家。
他躺了十来分钟,感觉门被打开了,睁眼看,门口站了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子,看起来还未成年。
那是苏宪,他来看看,到底宋仕章的新欢长得什么样子。
李洁等待着文秀给她打电话,李父也等着宋仕章给他消息,但等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两个人都没有什么收获。李洁还是决定主动,从头到尾她都是主动的,其实这一点也让她底气不足,文秀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哪怕是一点点,李洁回想他们从认识开始的点点滴滴,想了很久,她无法确定文秀是否爱她或是喜欢她,但她坚信,这个男人是值得托付的,所以,她一定得弄清楚,他跟那个老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洁的电话号码显示在手机屏幕上,文秀拿在手里没有立刻接,铃声一直响,坐在旁边看报纸的宋仕章问:“谁啊?”
文秀说:“李洁。”
宋仕章把报纸放低了些,以便两个人可以交流眼神,看文秀一直不接,宋仕章问:“是不是要我回避?”
文秀摇头,摁了免提,把手机放眼前:“喂。”
李洁拿着手机的手心都出汗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场白,叫了一声主任。
文秀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