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补充说明的言论。
也不知季洁日记里到底记下了多少。
季母断章取义,竟然产生了这么大的误解。
思索间,也没注意系主任跟季母说了些什么,就见他把季母送出了门。
办公桌边,宋薄引脸色很不好,沉了声音,“杜辰薇啊,早就跟你讲过,平时为人处事要仔细谨慎,尤其是做辅导员工作的。不能说你年纪轻,有什么新鲜想法就对学生想讲就讲。
你是无心说的几句话,学生可能就记住了,当了真。
到后面出了什么乱子,家长不会说自家孩子天真幼稚,只会怪到做老师的头上,你懂吗?”“宋老师……我明白了。”我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宋薄引的经验之谈是很有道理的。“如果你坚持不肯主动辞职,就等系里的通知吧。”宋薄引大约也被季母弄得很烦,说完这话就走。我匆忙追上去,“宋老师,我记得你说过,做任何事都要尽心尽力,不要轻言放弃。所以季洁的事,我一定会尽力解决,证明给所有人看,我是称职的。
也证明——宋老师你推荐去普林斯顿的人,绝对不是那么差,连做个辅导员都做不好。”宋薄引仿佛被最后一句打动了,停了步子,说:“好吧,我会跟系主任说几句。
还有,办签证的那些材料,你回去准备一下,尽快交给我。”
“好。
谢谢宋老师。”目送宋薄引离去,我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当初我对季洁说女孩子不要主动,是否今日她就不会落得这般结局?
如果当初我够机敏,看出她已深深坠入爱河,正处于智商为零、失去正常判断力的阶段,我一定不会轻率地说出那样的话。可惜,世间的事,总是经不起假设。
“辰薇,这件事要我说,压根儿就不关你的事。
现在的学生,从小就被父母宠得什么都有,没受过什么挫折,心理承受力太差。
一失恋就闹自杀?要是大家都像这样,那中国人口早就不用政府制定什么计划生育国策来控制了。”旅游回来的周瑾,容光焕发,已完全从陈瀚生的阴影里走出来,一边做ps,一边眯了妩媚的丹凤眼笑对我说。“什么辅导员,不干就不干!工资少,杂事倒挺多。
学生出了点事,又是第一个被推出去挨家长骂的,这是什么世道!”老妈也不知打哪儿知道了季母到系里告状的事,当时就怒了。我默默仰望天空,想象中远方的李哲若是知道了,一定会疼惜地抱抱我的肩,说:“到底是个小女孩,你能帮就帮吧,可自己也别太辛苦。不然你瘦了,我会心疼的。”然后我会倚到他胸前,感受他的温暖,获得无限信心和力量。这些天从白天到黑夜,牵挂着自己心爱的人,诗意的说法是“幸福地忧伤着”,现实的情况是“经常发呆加失眠”。然而,思念归思念,担心归担心,地球依然在转动,还是需打起精神做好自己的事。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询问了季洁同寝室的人,大家异口同声说不知道那个男的是谁。又去见了季洁,旁敲侧击地打听她意中人的情况。
季洁竟是死心眼,宁愿哭,也不肯回答任何问题。
告辞时,我看到沙发抱枕下压着一本书,一个素雅的书角露出来,上面有个“源”字。《源氏物语》——寒假时季洁和宋剑桥一起翻译的书。
回想起季洁过年时改成娴静可人的着装风格、开学时季洁说“跟他一起,只会学习越来越好”、很久以前季洁说“宋老师,你是我的偶像”……一刹那,一连串的琐碎片段在我心头飞快掠过,如散落的珍珠,被一根隐形的线连起来,形成一条完整的项链——季洁,喜欢的那个人是宋剑桥?带着疑问,我急急拨了宋剑桥的电话,没人接听。
看看课表,我索性直接冲到他上课的教室门口,等下课铃声响。
宋剑桥依旧和这段时间的表现一样,看到我调头就走。
追过去挡在宋剑桥面前,看看他略显憔悴的脸,我对自己的推测更确信了几分,“我想跟你谈谈,关于季——洁。”“没什么好谈的。”宋剑桥抬眼瞧瞧我,一转身进了旁边的教师休息室。
我跟进休息室,随手关好门,拖了把椅子郑重地在宋剑桥对面坐下,“我知道,季洁对你很不一样。而且,她到现在还是很固执,钻牛角尖……”
在某种程度上,我幻想着季洁和宋剑桥只是情人间闹别扭大吵了一架,只要有一方肯低头认错,就能和好如初。然而理智上,我知道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太低。
“她有什么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宋剑桥漠然地打断我。
季洁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脸,倏地闪现在我面前,我忍不住故意冷笑一声,“做老师的,对仰慕自己的女学生始乱终弃,弄得她吞安眠药自杀,还说她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们两个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我不清楚。为今之计,只有使诈,引宋剑桥自己说出来了。
宋剑桥清秀的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笑意,“什么叫始乱终弃?我早说过不会喜欢她,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地贴上来,能怪谁?”果然,和季洁有纠葛的人是宋剑桥!
“可是季洁说……”记起那晚季洁黯然心伤的言辞,我逼视着宋剑桥,“你明明说过爱她的,还说她是你见过的最纯洁的女孩子。”“不错,我是说过,那又怎么样?”宋剑桥满不在乎地端起水杯,喝了口润喉,“至少在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