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嘛……」嗫嚅咕哝,觉得自己一点当病人的特权都没享受到,反倒像犯人被质询。
闻言,水滟实在好气又好笑,再看他虽然消瘦、但神态却很安然平静,甚至还能轻松地与她逗笑,心中不禁隐隐泛酸。
「孟海,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的接受?」他如此的坦然,让她看了反而难受。
沉默了会儿,孟海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拉她坐下,大掌紧紧密密包住温暖小手。「水滟,我有个爷爷,让他老人家为我这个晚辈的身体操心已经很不孝了,若我的精神状态再不稳定,整日哭天喊地、自怨自艾为什么得病的会是我,让他老人家看了不是心里更难受?
「再说,爷爷他已经经历过一次因血癌而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如果我最终也将走到那个阶段,我希望能让他老人家的悲伤降到最低。」他平静微笑,果然是以最坦然的心态在面对自己的疾玻
「你不会!」不高兴他有自己可能有个万一的想法,水滟蹙眉轻斥,随即抓出他话中透露出的讯息。「你家人曾有过血癌的病史?」
为她的轻斥而窝心,孟海眨眼又笑,「不然妳以为长华医院是怎么来的?」
「不是你爷爷出资创办的?」
「我爷爷三十年前生意做得好好的,若没一些契机,怎么会突然想开家医院?」他笑,在水滟的帮助下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后,才继续又道:「其实我是个遗腹子,我那无缘的老爸在我窝在娘胎五个月时,就因血癌直奔天堂。
「这件事对爷爷造成很大的打击,虽然大体而言,血癌并不是一个遗传疾病,但爷爷他实在怕我这唯一的命根子有啥万一,索性就自己创办一家医院,广邀各科名医,想说若身体有啥状况,可以在自家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顿了顿,不由得苦笑。「没想到他的未雨绸缪,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孟海……」从进病房来,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感叹神情,水滟不由得心口一紧,然而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水滟……」大掌忽地紧抓住她的,孟海心情万分复杂地叹了气。「我对妳感到好抱歉。」
「为什么要向我致歉?」几乎可以猜出他的心思,水滟隐隐动了怒。
「我撩拨了妳,让妳动了情,但却可能无法给妳幸福,反倒有可能让妳伤心……」嗓音一窒,他虽然坦然面对自己的疾病,可面对她,却难受地再也说不下去了。
「你就那么确定我一定会为你伤心?」气他竟有这种想法,水滟冷声道。
「啊?」被她这种出乎意料的反问给弄得傻眼,原本感伤的情绪霎时不翼而飞,孟海反而觉得好哀怨。「妳不会为我伤心吗?」
她不是也喜欢他吗?怎么如今他可能翘辫子,她却说出这种话?呜……好无情啊!
「我当然会,可是那是我的问题!不论我为自己的爱情或哭,或笑、或伤心、或高兴,那都是我对爱情的付出,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可如今你却对我说抱歉,难道你是后悔爱上我?」她向来是情感内敛、不轻易说出口的人,可今天却恼得如此明白表达自己的感情。
「当然不是!」焦急大叫,深怕她误会,孟海又惊又慌地将她一把抱住,嘴里不住讨饶。「水滟,妳别生气!我怎么可能会后悔爱妳?妳最清楚我对妳的感情,别故意冤枉我!我知道我太自以为是,我错了,看在我是可怜的病人份上,原谅我啦!」呜……他认错啦!别吓他嘛!
被他搂在怀中,又见他如此惊慌,水滟不由得叹气,满腔的恼火顿消,认真问道:「孟海,你爱我吗?」
「当然爱!」毫不考虑地回答。
「有多爱?」
「呃……爱这种东西没法量化,教我怎么说?」有些傻眼她这么问,孟海好困扰,想了半天,最后如此举例:「我只能说,我爱妳的程度到达就算妳活到了八十岁,变成脸上满是蜘蛛线、嘴里无牙的老太婆,我还是会热情的扑上去吻妳。」
闻言,水滟噗笑出来,没料到他会举出这种例,当下不禁柔声道:「那也得你能活到那时候。」
「我尽量努力!」明白她话中之意,孟海给予承诺。
「那最好!」微微一笑,她神色沉静地瞅着他,波澜不兴又道:「孟海,我们结婚吧!」
「耶?」发出一声惊愕叫声,孟海瞪着她呆愣了许久,最后才干涩开口:「妳不怕守寡?」血癌的治愈率并不算高呢!
「我绝不守寡!」眼神坚定、直勾勾盯着他,水滟唇畔含笑却语出威胁。「若你真要上天堂享乐,我肯定要以遗孀的身分继承你的庞大遗产,然后找别的男人快乐享用你的『贡献』,让你就算死了也要气得跳脚。」
这女人……果真是狠角色!
嘴角隐隐勾笑,他假意揉着额头,佯装无奈地喃喃自语。「这下,我就算被引到天堂门口了,爬也要再爬回来!」
呵……她的挑战,他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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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病房内被气球、彩带、鲜花布置的喜气洋洋,因为……今天要办喜事啦!
参加婚礼的成员很简单,除了新郎、新娘两位主角外,还有男方亲人──爷爷一尊;女方亲人──双亲一对、怪哥哥一枚,其它剩下的就是金刚兄弟和研究室里的三位助理……
对了!对了!差点忘了还有另一位重要人物──证婚牧师一人。
看着女儿一身美丽白纱,水家父母既欣慰又感慨。两日前,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