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云裹着毯子躺在那,她脸色苍白,小脸瘦得没了脸颊,哪里还有半点当初的灵艳颜色。凌越山一下冲到马车边,小心翼翼将她抱起。感到怀中人儿轻飘飘的没了份量,不禁眼眶热了。
将脸挨了挨水若云的小脸,这温暖的盛夏,却觉得她脸上冰凉。
凌越山再不顾其它,抱着心肝人儿走回自家马车,小心将她安置在铺满软褥的宽敞马车里,软褥下面铺了薄薄一层冰蚕丝,躺在上面清凉适中,没半点燥热,最是宜人。
凌越山将她放好躺平,又换了张轻软的毯子盖上。水若云幽幽转醒,入眼即是凌越山熟悉的脸庞,费劲的朝他微微一笑,之前马车颠簸,她昏昏沉沉,此时也叫不出声。凌越山搂着失而复得的人儿,再禁不住,将唇贴了上去:“若若……”
只这一声,便哽了喉,醉了心。
初次相遇(已修)
八年前,当凌越山第一次见到水若云,他十八岁,她十五岁。
凌越山一路欢呼,狂奔下越山。没错,他的名字也叫越山,就是那个懒惰的师父捡他回去之后,不好好给他起个好名字,就地取材叫做越山。
他当时只是个娃娃,父母都没了,山下村里的好心大妈就给他点吃的,他姓凌,叫什么名字不知道。有天那老头师父下山换食粮,正巧碰到,大妈生活困苦,又病重,也养不了凌小子了,便被那老头师父捡了去。
他与师父在越山一住就是十五年,那老头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就是太过古怪,凡举粗活重活累活细活,凡是干活,都推给他这个苦命徒弟,还美其名曰弟子服其劳。
人家师父教徒弟是倾囊相授,他可好,干一件杂役换一招功夫。想他现在一身武艺,可想是做了多少苦力换来的。老头的武功高不高,他是不知道了,反正这些年也没外人,无从比较,只有他跟老头天天打来打去。
不怪他不尊老,实在是这老头儿太过份,不打架就身痒,不打就不让吃饭睡觉,招呼人的方式也是拳头。老头有这怪癖好,他当然奉陪了。因为他也忍了很久了,只不过基本上每次都是他被打得稀里哗啦,让个死老头得意洋洋。
怪老头还自恋的很,经常夸口他天下第一,想当年是如何的横霸江湖,多少美女倾慕暗恋。呸呸呸,就他那德性,还横霸江湖美女倾心呢,现在不也在这小小越山里猫着?
凌越山总觉得,以老头那惰性,肯定是因为缺一打杂的,一个人日子闷,所以顺道捡他回来奴役一下。老头有个规矩,谁打赢了谁做主。凌越山咬牙含辱十五载,终于扬眉吐气了。他今天把老头打了个落花流水,不服不行。
哈哈哈,那老头万没想到,他除了老头那点功夫,还自创一套随影拳法,老头始料不及,栽个正着。这会,正哎哎唉唉的躺在床上养伤呢。他凌越山也是有良心的,给他备好了干粮食水,然后高高兴兴,欢欢喜喜下山去了。
听说江湖上有很多好玩的,他要去找找乐子,才不要跟着怪老头在越山上猫一辈子呢。
凌越山很少下山,只是每月猎了野味,砍了柴,要到镇上换钱,补给些生活用品,或者去山脚的村里采买。他性格开朗,又是浓眉,加上嘴甜会说话,经常逗得村里镇上的人欢喜,所以小买卖做的还不错,换钱买物也没遇过麻烦,那些喜欢他的店家还有村民,有时也会帮他打点帮补些生活所需。总结起来,他活至近十八的年岁,整个世界就是这小小的越山和山脚村镇。
所以当他穿过了村子,一路走了好几个乡镇,进了二个大城,看什么都是新葫芦尝一尝,肉包子来一个,或者夜里潜到那挂着红灯笼华丽弥香的小楼里,看一群姑娘和一群男人谈谈笑笑,摸来摸去,真不知有什么好玩的。看他们都笑的那么恶心,那里的脂粉味和熏香味太冲鼻,熏得他难受。
那个挂着陈半仙的算命摊子,号称算不准不要钱,他就编了个生辰八字去闹场,陈半仙说什么都不对,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他哈哈乐跑开了。
在这山下的日子,真是自由自在。他没了钱就找些苦力零工挣口饭吃。凌越山力气大又勤快,为人老实干活卖力,倒是上哪干活哪欢迎。有二家大宅子的管事甚至还想买他打长工来着,偏他觉得无趣呆不住,做个十天半月的就想换地方。
这天他又跑到一大城闹市里,看见耍枪卖艺的,胸口碎大石,心想这样也能挣钱呀。他兜里钱银不多了,正想着找个新法子挣口饭吃呢。这个卖艺有意思,得好好学学看看,说不定自己也能干干这个。
这时卖艺的开始了金枪锁喉,围观的拍掌叫好。凌越山耳尖,听到人群中一个甜糯糯的轻呼:“呀!”他转头看去,立时被定住眼光,再移不开。
那是一个嫩色鹅黄的小身影,婷婷立在人群中,弯弯的新眉,亮闪闪的大眼睛,樱桃红的粉嫩小嘴正惊讶的半张着,小脸蛋因兴奋也粉扑扑的。
卖艺的汉子将樱枪使劲顶在自己的咽喉处,嗓里一声闷哼,使力顶起。那嫩黄小身影害怕得用手捂着双眼,又好奇从手指缝里偷看,惊险处又惊呼闭眼,好不可爱。
好容易金枪锁喉表演完了,她放下双手,抚掌欢呼,小脸蛋兴奋的泛着红晕,圆圆的大眼弯成了可爱的月芽。凌越山看呆了去,只觉得周边的人呀声音呀全不在,只有一个仙子般的小人儿在他眼里心里。
二个年轻男子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