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吧,我只是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庶女,大不了,最坏的结果也只是丢了性命,没准儿那个时候就解脱了,可以回家了。”
刘皓满目的哀愁,嘴角动了动,最后说:“真是魔怔了。”
言罢,便拂袖而去。
我依旧握着笔冥思苦想,思来想去,我所知道的兵法应该亲口告诉二殿下刘宇,不能靠传递信笺,如果被有心人截获了,那我就说不清了。得琢磨一个万全之策。
土城,土城危机,如果能去土城就好办了。
我灵机一动,双手合十,低语着:“不晓得这个计策是否能顺利进行……事到如今,只有兵行险招了。”
我来到厨房,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用上了,做了一道土城独有的“纤云弄巧”来,然后告诉御膳房将这道菜献给陛下。一切都做完之后,我便回到茶室,暗暗叮嘱灵儿伺候晚膳的时候多留些神儿。
晚膳刚过半刻钟,红蕊便出了殿门来到茶房寻我,说:“葭伊姐姐,陛下传你进去伺候着。”
我算了算时辰,不对啊,陛下按理说是不可能这么快注意到这道菜的,怎么会现在传召呢?我问红蕊道:“蕊儿,除了你和灵儿,还有谁在殿内伺候着吗?”
红蕊的手微微一颤,眸光中掺杂了一抹惧意,但又轻声道:“静美人在殿内伺候。”
这个红蕊和绿意虽是一同进宫的宫女,表面上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听灵儿说,这个红蕊在背地里总是占着绿意的便宜,有时还把自己手上的活儿推给她做。如今绿意摇身一变成了静美人,她的心里多少会有点害怕吧。
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可以不必理会,此时此刻殿内的情形才比较重要。
我一面走着,一面思忖着待会儿应该如何应对,难道陛下在没有吃到那道菜时就已经看透我的心思了?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进入大殿后,我便瞧见了坐在陛下身旁的绿意。这是我头一次如此细致的瞧见她盛装后的样子,身着黛色的曲裾,绾着新月发髻,头上戴着的是陛下亲赐的杨柳点翠步摇,姣好的面容映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那一点朱红微微一动,离得近了,便听见她婉转动听的声音。她在陛下耳畔轻声说着:“这是江南的白茶,最是清香,陛下您试试。”
景帝一抬头便瞧见了俯身请安的我,于是随手一抬,示意我起身。
我与红蕊退到一旁,等着陛下示下。
景帝饮了一口白茶才笑道:“这白茶虽好,但是喝惯了葭伊这丫头沏的青柠茶,还觉得寻常的茶略有些苦味儿。”
我连忙跪在地上说道:“陛下谬赞了,奴才的青柠茶也就在盛夏十分还顶些用处,只是小打小闹,这要是长久来看,是难登大雅之堂的。”
景帝朗声一笑,仿佛此刻并没有北燕大军兵临城下危急之感,好似胸有成竹般的笃定,他说:“起来吧,朕此刻将你传来,是有几句话要问你。”
我应声说道:“诺。”
景帝说道:“土城有一道名菜名唤‘纤云弄巧’,你可知晓?”
我心头一震,只得点点头道:“回陛下,奴才儿时有幸瞧见母亲做过,知道有这么一道菜。”
景帝又道:“今日朕的晚膳,静美人也亲自做了一道‘纤云弄巧’,朕尝过之后方才想起,土城是你的故土。”
景帝陛下的话令我的心神一紧,瞬间就被这话中的疑惑包裹了周身。陛下说这道“纤云弄巧”是静美人所做?这道菜我最清楚,是晚间我跑到御膳房亲自做的,如今怎么会牵扯到静美人?
在我刚想开口回话,静美人那余音绕梁般动听的声音就在我耳畔回旋,她说:“陛下,臣妾也是土城人,如今土城被北燕大军包围,兵临城下正是危急之时,臣妾挂念城中双亲,心有所想,便做了这一道‘纤云弄巧’,还请陛下恕罪。”静美人神情哀婉,声音悲痛,说完便跪在地上请罪。
景帝身手虚扶了她一下道:“静美人不必心伤,只是这道土城名菜令朕想起过往的一件事来。你且起身,不必拘礼。”
静美人轻声道了声“诺”,便起身站在景帝身旁伺候。
景帝思忖半晌,道:“葭伊,朕命你即刻出发前去土城,将这个锦盒亲自交给一个守城老将王怀安,切忌,不可耽搁。”
我连忙小步走过去,跪下接了锦盒,毕恭毕敬答道:“奴才遵旨。”
走出大殿的时候,我觉得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完全超出了我的掌控。就在我要走远时,身后跑来一个小太监,叫住我说:“葭伊姐姐留步,静美人在后头。”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更新啦!
☆、遇袭
静美人一步一步顺着大殿前的石阶走下来,颇有种“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的感觉。皎洁的月光洒落到她身上,瞬间仿佛笼罩出一抹朦胧的美感。她走到我身旁站住,然后将视线落在我身上,嘴角一动,似笑了笑,道:“同样一个计策,被人先后利用,头一个人备受恩宠便有些冒险了。第二个人再去如法炮制,就有些蠢了。”
她的话虽锋利不留情面,但从她方才的话中的意思,她应该是知道我做那道“纤云弄巧”的用意了。于是我也落落大方地低身作揖道:“谢静美人救命之恩。”
静美人轻哼了一声,右手随意一摆,道:“起吧,举手之劳。”
我谢过恩便站了起来,静静站在原处。这个静美人可以凭借一道菜便能像十八年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