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淡写地徒手将斧头柄折断,冷冷地看向全喜。
“还不快滚!以后再让爷看见你欺负女孩子,你的腿就是这下场。”
他将半截斧柄随手一掷,准确地打在砖头上,一声闷响,木质的斧柄竟然将砖头击成了碎块。
两名小混混看着碎砖头和半截斧柄,简直是目瞪狗呆。
本来以为自己拿着斧头就是李逵,没想到李逵在这煤黑子面前,只用了不到一招就变成了李鬼。
这家伙脸这么黑,只怕他才是李逵吧?
煤黑子一般力气都大,徒手折断斧柄虽有点难度,倒也不是不可能。
可这木头打碎砖头的功夫,可就不是力气大能解释的,如果这块木头打在自己的腿上……
两名小混混常年打架,也算是识货的。
想到这儿立即面色大变,急急地站起来,互相搀扶着连滚带爬地离开,临走时还不忘弱弱地摞下一句场面话。
“臭煤黑子还挺硬,有种你别走,你给爷等着!”
景坚哼了一声,朗声笑道:“煤黑子咋的啦,有种你现在回来,爷揍到你服!”
他掂了掂手里的小斧头,颇有几分心痛地嘀咕:“挺好个斧头,咋就一冲动把柄给折了呢?算了,回去重安一个吧。”
说着话景坚抬起头,恰好对上林子矜有些好笑,又有些惊讶的目光,立即便冷了脸。
“看啥看,还不赶快上学去,女娃娃家不学好,跟这些混混拉拉扯扯的成什么样子!”
“……?”这是怎么说的?
林子矜大眼睛瞪视着景坚,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这完全是无妄之灾好吗?
她好好的走在路上,哦,不对,她好好的和郝南仁吵架,这两个混混就来纠缠她,怎么能怪她不学好?
他这不就是后世那种喷子键盘侠,不管事情如何,先把所有责任都怪在女人身上的蠢货么?!
林子矜心里,因为景坚救了她而刚刚升起来的一点点好感,瞬间就蒸发得无影无踪。
“你这人四肢发达头脑不遂,蠢成这个样子,读再多的书都救不了你!”
林子矜都懒得跟景坚讲理,扔下几句话转身就走。
再跟这蠢货纠缠下去,她的智商也会掉线的!
郝南仁有些害怕地看景坚一眼,低声说了声谢谢,正要追上去,又被景坚叫住了。
“别走,你叫好男人?”
郝南仁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他。
这煤黑子,该不会因为林子矜骂了他,他要在自己身上撒气吧?
景坚没有动手,只是带着几分讥讽的笑看着郝南仁。
“亏你还有脸叫好男人,男子汉大丈夫,人家女娃子不理你,你死皮赖脸的跟着,有什么意思?
要饭的还知道把碗拿好,跟人陪个笑脸,你不学习,成天叽叽歪歪的跟在女娃子后头,有这功夫,还不如去矿上挖煤呢!”
郝南仁被他说得满脸通红,一言不发地低下头就走。
“这傻小子!”
景坚不再看郝南仁,倒拎着断柄斧头回了巷子。
也许是被景坚的话戳着了痛处,郝南仁悻悻地自己回了学校,再没去找林子矜。
第二十八章·魔音贯耳
林子矜低着头一路疾行,越想越气。
景坚的自以为是,郝南仁的死缠烂打,还有那两个混混的无耻加无赖,流年不利让她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坏。
好在后来的一路还算平安,到了学校,她还是没有意外地迟到了。
运动虽已结束,但这个时代的老师还是心有余悸,对学生管得不严,当然也可能压根不敢管。
林子矜站在教室门口喊了声报告,便顺顺当当地进了教室,抄了写在黑板上的作业,这个学期便算结束了。
回去的时候林子矜还有颇有点担心,既担心郝南仁再来纠缠,又担心那两个混混会不会再来找她的麻烦。
还有,她也不想再见到景坚那个蠢货!
好在什么也没发生,林子矜回到家,黑子摇着尾巴迎上来就是一顿狂舔。
林子矜摸摸它毛茸茸的大脑袋,总算是心情好了些。
还是家好啊。
……
……
“还是家好啊!”林卫国站在自家院门前,透过门缝看着里面的灯光,轻轻地喟叹一声。
他经过三次转车回到金海市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多,天都黑透了。
林卫国从门洞里伸手进去,摸索着拨开门拴打开了门。
黑子认得主人,摇着尾巴无声地凑过来,他拍了拍黑子的脑袋,看向正屋。
窗户上拉着窗帘,从窗帘的缝隙里透出一线灯光,昏黄而温暖。
上次探家还是国庆节时的事,那一次林卫国回家只呆了一天,第二天就急急忙忙地回去了。
这一次,他请了一个月的假,一方面照顾生病的小妹,帮着家里准备过年,另外就是顺便把一些事情处理一下。
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这次他想说个清楚。
郑桂花在东屋炕上坐着,炕上摊开几片蓝色涤卡布,正在做衣裳。
林子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