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的东西那么多。
舒夫人看得心焦,她想着之前舒良衡还说要娶沈清月来着,这小子没规没矩的,可别弄出个好歹。
沈清月也看得入神,她不懂剑,但瞧两个人纠缠得难舍难分的样子,好像有些动真格了,尤其她三表哥出招的时候很凌厉,顾淮每挡一下,兵器相撞,铁器争鸣。
顾淮仿佛故意让着舒良衡,他只接招不出招,舒良衡又是一剑凌胸刺去,他便竖剑抵挡,幸好剑身有三指宽,否则若有偏差,这剑就要没入他的胸膛了。
这下子不止是舒夫人着急,沈清月也有些怕了。
舒夫人耐不住了,她拉着沈清月就道:“你大哥真是的……怎么也不拦一下,走,过去瞧瞧。”
沈清月大步跟上,她的眼神一直流连在水榭上,手里的帕子绞得很紧,那边的情形并没有好转,舒良衡逼不退顾淮,发力越发狠重。
两个人快步过去,终于到了水榭上,舒夫人喝了舒良衡一声,他们两个才住手,舒良衡脸上尤余厉色,顾淮表情森冷亦然。
沈清月往两个人剑上扫一眼,便悄悄松了口气,原来是没开刃的两把剑,难怪她大哥敢纵容他们胡来。
顾淮无言,却将沈清月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的脸上悬上一抹笑意。
舒良衡显然也是看出他母亲的担心,便举着剑解释道:“娘,儿子就是跟状元郎比划比划,这剑还没开刃呢,不妨事。”
舒夫人见是没开刃的剑,大松了口气,嗔怪地看了舒良衡一眼,道:“我这是关心则乱,一时没想到你大哥肯定不会放纵你的。”
沈清月眉心微动,微垂头细思,舅母说的没错,关心则乱。
顾淮收了剑,他额上冒着薄汗,走到沈清月身边,将剑双手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带着些笑意道:“剑是好剑,就是没开刃。”
沈清月下巴微抬,她如何不知道顾淮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她没听见。
沈清月走到舒夫人身边笑道:“我就说不必担心,他们有分寸不会胡来的。”
舒夫人抬眉看过去,这话外甥女好像没说,难道是她走太快没听清?
顾淮放下剑,负手望着沈清月,脸色平静如水。
沈清月再与顾淮对视的时候,之前的担忧之色,早已随风散了,不见踪影。
旁人看不出夫妻俩的眉眼之间的机锋。
舒良衡方才没有赢,他也知道顾淮有些让着他,心里不舒服,扔了剑到桌上,撇嘴道:“怀先你圆滑,没开刃的剑也不肯使全力,没甚意思。”
舒夫人瞪了舒良衡一眼,道:“你怎么说话的?人家这是跟你客气,不领情就罢了,还中伤人家,我看你是想你父亲亲自教导你。”
舒良衡最怕舒行益,立刻乖乖地站在舒夫人跟前。
舒良信也出来解围,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舒良衡的肩膀,一本正经道:“我与你不‘圆滑’则个?”
他模样神似舒行益,说话的语气也像,且性格也像。
舒良衡抱拳认怂,拱了几下手,道:“大哥你放过我……”
水榭里一阵轻笑声。
舒良衡脸红地挠了一下头,方才的一点点小玩笑,当即平顺化解。
顾淮这才同舒夫人告辞,沈清月便走到了他身边去。
舒夫人领着三个儿子,亲自送二人出门,她边走边道:“老太爷歇息去了,老爷去了幕僚那边,你们就不必跟他们告别了。”
沈清月与顾淮点头应着,出了二门,舒夫人让三个爷们一直把人出去送,直到了角门门口,三个爷们才止步,顾家的马车也早牵了过来。
上马车前,沈清月微笑着回望他们一眼,顾淮作揖道:“诸位止步。”
舒良信点着头,示意他们去。
丫鬟放了个凳子在沈清月脚边,顾淮也在她身边,她一脚踩上去的时候,顾淮一把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扶着她的手臂,亲昵之态,前所未有。
沈清月被迫贴近他的胸膛,侧头蹙眉瞧着顾淮,他的身上又带着酒气,也是淡淡的,不太难闻。
顾淮将她抱得更紧,不容她动弹,他微微俯身在沈清月耳畔道:“他们都还看着呢……”
沈清月耳廓发红,她当然知道舒家人在看着,否则她一准把顾淮推开。
顾淮嘴角悄悄翘起,半搂着沈清月上马车去了,随后他也跟上,丫鬟们上了后面一亮马车,舒家的几位爷才叫人关上了角门。
马车里,沈清月离顾淮有些远,她脸上没有表情,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顾淮若无其事地问她:“我又熏着你了?”
沈清月瞧了顾淮一眼,他今儿也喝酒了,但是和上次不同,上次像是醉了,这次可不像,她看他清醒着。
她冷淡道:“未曾。”
顾淮睨了一眼她们之间的空隙,便问:“那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沈清月没做声。
顾淮正襟危坐,瞧着她用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