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了,合该让她哭一次。
宁皇后明知故问,笑盈盈地说:“这么说来,你如今是有了心上人,想要求娶了?”
宁轩抬头,朝旁边看了一眼:“是。”
大家都以为他看的海陵郡主。
宁皇后笑容可掬:“看来,她今天也来了。你如此有情有意,本宫又如何不成全?说吧,你想娶的是谁?”
闺秀们的目光都凝聚在宁轩身上,大家等他说出海陵郡主的名字,等着看江令宛哭。
宁轩看着前方,凝视着宁皇后,清晰的声音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微臣爱慕江令宛久矣,求娘娘成全!”
这句话像一个炸雷,所有人都呆住了。
宁轩,要求娶江令宛!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宁皇后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海陵郡主犹如被五雷轰顶,面色苍白地瞪着宁轩。
闺秀们也面面相觑,还是一个儿郎们先反应过来:“呸!没有得到花王还敢求娶宛卿,真不要脸!”
另外一个儿郎冲江令宛喊:“宛卿妹妹,不要答应他,他配不上你。”
江令宛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见海陵郡主冲到了宁轩面前:“宁表哥,你说什么?说什么?”
她脸色惨白,不敢置信地盯着宁轩,眼中噙了泪水。
宁轩没看她,反而把声音扬高了一些:“臣爱慕宛卿久矣,求娘娘赐婚!”
他声音很清晰,眼神很坚定,海陵郡主再也不能骗自己是听错了。
她脸色白的吓人,眼睛却红了:“宁轩,你……你好得很!”
她咬牙忍泪憋出这句话,将怀里的花王狠狠掼在地上,转身离去。
身后一片嘘声:“什么情深似海,什么等她长大,为她抢花,真是笑死人了!”
她刚才有多猖狂,如今就有多狼狈。
宁皇后万万没想到宁轩会求娶江令宛,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她眼中凝满了怒火,可宁轩不怕,抬着头与她对视。
他如今手握兵权,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的任由宁皇后摆布的宁轩了。
她就是再不满,为了大皇子,她也只能忍。
而且他是她娘家侄儿,嫡嫡亲的、唯一的侄儿,她就是再恼火,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他的面子。
因为他的面子就是宁家的面子,就是宁皇后的面子,就是大皇子的面子。
宁家与大皇子不和,只会让其他人看笑话。
宁轩既然敢走出这一步,他就早已想清楚了后果。
宁皇后气得眩晕,脸都狰狞了,却强迫自己冷静,压下怒火去给宁轩赐婚:“既然如此,那本宫……”
“娘娘!”
突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紧跟着她走了出来,也跪下了:“臣女江令宛,三年前得了花王,一直没求娘娘恩典,臣女斗胆,想求娘娘不要给臣女赐婚,因为臣女属意之人不是宁轩,我想嫁的另有旁人。”
儿郎们高兴了。
不愧是他们疼着、护着、当梦想去仰慕当妹妹去疼爱的宛卿,绝不吃回头草,绝不让宁贼得逞,跟他们一条心。
宁皇后看着她冷笑。
瞧瞧,瞧瞧,一个两个的,都蹬鼻子上脸了。
今天皇上已经打宁轩的脸一次了,如今一个小小的江令宛竟然也敢来落她的颜面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把海陵郡主得罪了,赐婚这件事,江令宛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她跟宁轩的脸面朝哪里搁?
“当年你得了花王,却一声不吭出宫了,是自动放弃恩典,与宁轩情况不同。若人人都像你这般目无本宫,天家威严何在?”
宁轩转头,深情看她:“宛宛,当初你想嫁我,我拒绝了你,是我的错。我已知错了,咱们不闹了,好不好?”
他语气很亲昵,故意旧事重提,制造江令宛是在怄气的假象。
江令宛嗤笑:“我想嫁宁世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当初我得了花王,一声不吭就出宫了,是因为当年我心上之人不在现场,所以就放弃了恩典。真不知宁世子怎么会生出这样大的误会,竟然还做出强人所难的事!”
的确大家都知道江令宛是奔着宁轩去的,但是她并没有说出来啊,事有万一,万一她喜欢的真的另有旁人呢?
宁轩倒是不急不缓:“本世子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只是宛宛你得明明白白告诉我,你的心上人究竟是谁。本世子倒要看一看,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得你的欢心。”
他当然知道那个人就是顾金亭,但他也确信江令宛不敢说出来,只要她说了,就会给顾金亭带去祸端,宁家、宁皇后,绝不是一个小小的顾金亭能抗衡得了的。
不仅顾金亭,便是今天在场的这些人,谁都承受不住宁皇后的怒火。
江令宛说出谁的名字,便是将那个人推到宁家、宁皇后的对立面,将那个人架在火上烤。
反之,如果江令宛说不出那个人的名字,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