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慎行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见厉慎行是这副表情，厉谨言终于伸出手来，在他的肩头上拍了拍，语气沉重道：“如果她真的是我女儿，我想，你该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其实这样的结果，厉慎行之前不是没有想过。

他曾记得，傅玟和自家大哥站在厉家老院子里的银杏树下的拥抱，接吻。

他也清楚的记得，厉家曾为了操办大哥与傅玟的婚礼，一切准备就绪时，傅玟却突然消失了。

他大哥曾经为此而消沉过一段日子，

之后，再见到傅玟时，他大哥和傅玟都已经各自嫁娶，再无往来。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

厉谨言沉默了许久，吐了一口烟雾出来，将头靠在身后的沙发上，兀自说道：“那时候你很喜欢傅玟。只要傅玟一来我们家，你就粘着她不放……我和傅玟分开的时候，你才这么高……”

说着，厉谨言用手比量了一下，他当时大致的身高。

比量完了，厉谨言自嘲的笑了：“我说的这些，也许你还都有印象，你就不想知道我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厉慎行看着自己的大哥，目光一瞬不离。

他当然想知道。

厉谨言见弟弟看着自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坐直了身体，说道：“傅玟在大学里学的是地质学，毕业后，她一直从事自己喜欢的地理勘探工作，用她的话说，能探取自然界的奥秘，即惊险，又刺激，这令她着迷。”

“可正是因为这份专业的特殊性，她不顾一切的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中去，什么雨林冒险，什么奇石地貌，她统统都要尝试去看看，当初，我们没少为此争吵过……”

说到这里，厉谨言停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接下来的事他该怎么说。

厉慎行没有催促，安静的看着他。

片刻后，厉谨言继续说道：“在她消失前的几天，她曾和我抱怨过，说她近期身体不适，经常会恶心头晕，我想会不会是她怀孕了，婚期本就在即，这对于我来说是好事，可正当我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妈时，她却突然提出要去四川。”

厉谨言的眉角深深皱起，继续道：“在她离开之前，我们吵了一架，但她依旧不顾劝阻，毅然的选择了工作……”

“所以，你就断定黎绡可能会是你的孩子？”厉慎行问。

厉谨言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不能断定。但从黎绡的出生日期来看，的确是有这种可能的……”

闻言，厉慎行的心沉了下去。

他盯着厉谨言，问：“那你需要我做什么？让我离开她？还是让我将这一切告诉给黎绡，让你们‘父女’相认？可你有没有想过黎绡的感受？！”

厉谨言突然抬起头看向厉慎行，眉角依旧紧蹙：“即便黎绡不是我女儿，你觉得你能和她在一起吗？别忘了！现在躺在你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脏，是傅玟的！”

厉谨言在说这番话时，表情是激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