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拧,我在这丝缕的薄雾中步伐急促的过去,在男人的身前是个石台,有类似的药箱的东西在桌上摊开,上头瓶瓶罐罐,贴着小小的红纸,字看不清,但显然是药!
好奇的,还是那鸟!
此刻,它很安静的躺在石台上,似乎奄奄一息,脚爪上遭有重创,鲜红的血迹蹭的它黄色的羽毛都是星星点点,有些粘连。
这是……受伤了?
我本能的看向这个男人,和上次一样,他的脸,仍是被雾气挡着,手很漂亮,正从瓶子里倒出伤药,一点点的对着小鸟的腿部涂抹,然后用小树枝和绸布固定——
包扎的手法,不就是骨折么。
“金丝雀就应该在笼子里养尊处优……”
我正看着,男人忽的发声,低音沉着,似自言自语,“你怎么好到处乱飞呢……”
“……”
这声音——
没来得及多想些什么,眼前忽的快速闪过很多场景,这小鸟从笼中飞出,被顽劣的小孩儿用弹弓击中,跌跌撞撞,落到了这里——
画面凌乱,却可以衔接,衔续!
我不懂得是,它不是被那梦里的罗洛北养着的么,怎么会从笼子里飞出来,又落到这里?
唧唧~
想法一出,躺在石桌上的小鸟似很有灵性般的就看向了我……
圆圆乌黑的眼睛与我一对,我好似忽然就懂了,懂了这只鸟的意图!
想起不知在哪里看到的诗句——
心怀日月路远宽,气节长留生有欢,岂可留恋半把米,方寸囚笼贪苟安。
我呢喃着,“是你不喜欢,不想在那笼子里?”
可……
正如这男人所说,金丝雀,怎么能乱飞呢,它有那觅食自保的本事么?
想着,男人已经给它上完药,还是拎过一个鸟笼,手上掬着它,就要给它放进去,“好好养伤,以后……”
‘唧唧~’
小鸟啼叫着,甚至在他的手中扑闪了两下翅膀,男人轻笑出声,“你不喜欢?好……那就不进去了……”
‘唧唧~’
它还是叫着,乌溜溜的小眼睛看向了那个男人,内里,有欢喜,有很多道不明的东西……
散养?!
鸟也行!!
它不是鸽子嘿!!
我怔怔的,听着男人的轻笑声,直到他脸前的雾气再次散去,精致的侧脸如从云雾中探出,那勾着的唇角的模样当即就让我大骇,是……
连隽!!
画面迅速的旋转,我猛地就睁开了眼!
☆、第92章出生
病房里的灯仍是开的,亮的刺眼。
我躺了好久都没缓过神来,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想不明白啊!
那梦里的罗洛北分明是一副很宠爱那鸟的样子,笼子套都透着金贵,怎么会让它从笼子里飞出来,然后,还能飞到连隽那里,天哪!
我匪夷的,这梦做的,真成了连续剧了!
白天看到谁晚上就得梦到谁呗!
哈勒天啊!
百思不得其解噻~
“好儿……”
我转过眼,看到奶奶就爬了起来,“奶奶,您醒了?”
瞄了眼时间,下半夜三点多,大奶没在,爸爸趴在旁边的病床上睡着了,应该是累急了,趴在那里,都打起了呼噜。
“奶奶,大奶奶呢。”
“她去楼下给我买护理垫了……老了,不中用了……上厕所,自己都不知道……”
奶奶说着,眼里还流露出了一丝难为情,“好儿,你是做梦了吧……出了好多汗……”
“嗯,我没事。”
我应着,跟奶奶一离得近,很自然的就会闻到一股子屎尿味儿,肯定是刚才给护理垫弄脏了,大奶奶才会出去买。
抬手帮奶奶整理了下被子,眼睛,却同一时间呆住,“奶奶,您这……”
白天时,大奶奶和爸爸都离得奶奶很近,我撑死了,也就算是看到了一下奶奶有些溃烂的小腿。
大奶爸爸当时还都挡了挡,不愿意让我看太多,因为奶奶这样重的病,一般都不穿什么,我也就没有凑近很仔细的看,但现在,我却发现奶奶的胯骨处完全烂成了个大坑!
本来她瘦的就剩张皮儿,皮肉一烂,黑洞一样,黄呼呼红撕拉的肉和粘液粘连着,一眼,都能看到里面的白惨惨的骨头,这得,多疼……
“啊?”
奶奶有些疑惑的看我,音儿虚的不行,“怎么了?我没事儿,那是褥疮……躺时间长了,就容易这样,人老了,就像是熟透的瓜,哪哪都脆啊~破了个小皮儿,总也不好,一点点的,就烂的大了……不是你爸爸没照顾好我的,是我身体太差了……没事儿,我感觉不到疼了……以前,以前真是疼的,成宿成宿的睡不着……现在,终于不遭罪了……也挺好的……”
“……”
我压抑着鼻里的酸涩,“我给您擦点药包上吧,一直流东西……”
“别,不用……”
奶奶想拉开我,奈何手上没什么力气,“你别动,脏,都有细菌的,等你爸爸睡醒了,让他给我擦点药就行,大夫说,这个不能包扎的,天热,不能捂着,捂着脓就流的更多,很脏的……”
那就这样露着?
我理解不了,眼里的液体有些憋不住,“奶奶,没事儿,我给你擦点药,咱简单消消毒就行……”
说着,我执拗的拿过床头柜上面的药水就给奶奶擦了起来,她像是真不知道疼了,看着我,还笑的很欣慰的样子,“好儿,真好啊,我这辈子,还能让大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