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过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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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宜诊完脉跪在地上,额头不停地渗出细汗,而头顶上的殷修越面沉如水,给他的压力就更大。
“如何?”殷修越有些焦急,自始至终蔚乔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回皇上,贵妃娘娘性命无碍。”刘宜磕了个响头,声音却无底气。
殷修越像是没听出刘宜口气不同寻常一般,当听到“性命无碍”时,就差当着他的面松一口气。
可他到底没松下来。
“可是……”刘宜拉长了尾音,尾音将殷修越从狂喜中带回,又像是木锯一般剌着他的脖子。
“可是什么?”他不想听到这个词。
刘宜还是趴伏在地上没有起身,身体哆哆嗦嗦老态尽显。
“贵妃娘娘身体有损,恐怕日后……日后无法绵延子嗣……”
“他说什么?”蔚乔挣脱殷修越的手,指着刘宜问他。
那一刻,殷修越感觉自己有如一只弱小的虫,在蔚乔身前无所遁形。
陵王一定是觉得,芙梅做的事实在是无关紧要,起码不至于让殷修越气急到罔顾他们之间的约定。谁让这世间除了蔚贵妃,还有千千万万优秀的世家女子。
可是……可是……
殷修越的确是只有蔚乔一个人啊。
刘宜退出霜华殿的时候,后背湿了一片。
蔚乔双手撑在身侧,不去看自责的殷修越,而是望着脸色煞白的冬青。
“冬青。”
“嗯?”冬青惊醒,抬头看向蔚乔,紧紧咬着下唇。
“娘娘您不用担心奴婢!”冬青强忍着不眨眼,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反正奴婢决定一生跟随娘娘,不嫁人!小公主那边要睡了,奴婢得去看着。奴婢告退!”
冬青逃也似的转身离开了霜华殿,蔚乔还能看到她不停擦着眼泪的背影。
蔚乔将眼神收回来,感觉前所未有地疲累,但是还不如殷修越那般心如死灰。
“反正……我还可以再回去嘛。”
殷修越僵硬地转过头。
蔚乔笑笑,“就是,如果重新能联系上的豆包的话,我可以回到我那里,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不是吗?”她企图安慰殷修越。
但是她知道,这两种可能,都不是殷修越可以承受的。
这是五七话。
蔚乔一直没能等到豆包。
转眼间她在大泽生活足足有七年了,那只卫南隅送给她的狗,前段时间也因为患病去世了,刘宜被拘在霜华殿苦苦哀求。
“臣真的不会给狗看病……”
当归一脸愁容地将刘宜送了出去。
刘宜医术是真的好,当年冬青为她试药,本也一同遭受无法再有孩子的厄运,但在刘宜的精心调养之下,冬青的身体竟然恢复如初,蔚乔再也不用为此自责了。
但刘宜对蔚乔依旧束手无策,原因无他,冬青只是试药,积毒不多,可蔚乔不同,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再调养了。
七年如一日,后宫并没有什么改变,还是那样冷冷清清。蔚乔从太后那里出来,抬头看了看天空,胸腔积压的郁闷之气瞬间一扫而光。
她向来是个自愈力超强的人,不论过了多久都不会改变。
刚才在太后那里,被太后旁敲侧击询问有关扩充后宫的事,都被她含含糊糊蒙混了过去,这事上她是老手,毕竟做了七年,年年如此。
想要让殷修越纳妃,就是不行。
太后也拿她没有办法。
蔚乔带着半夏和当归悠闲的在后花园散步,隔着老远就听到熟悉的谈话声。
“皇上,臣求求你了,给小公主换个师傅不行吗?要不换臣也可以,阿隅已经有了身孕,这要是累着怎么办?”
“你的功夫朕还不知道?快给朕让开!只是指点指点元昭,又不是让她打架,有什么可担心的?还有,别在朕面前一口一个‘阿隅’,朕还是要面子的!”
两人吵吵嚷嚷的,将这枝桠上盛放的话都给震落了,蔚乔迎头走上前去,看到的果然是窦则骁和殷修越。
窦则骁看到来人立马噤声,恭敬的躬身行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蔚乔点头,想要跟他寒暄几句,殷修越却趁这个空挡撞开窦则骁走到他近前,看了看蔚乔身后的宫女。
“刚从母后那里回来?”
“嗯。”
“母后有没有说别的事?比如……”
“没有,”蔚乔仰头笑笑,赶紧岔开话题,“你这是做什么去?”
殷修越顿了一下,伸手蹭了蹭鼻头,“朕就随便逛逛。”
“噢?是吗?”蔚乔审视着殷修越的表情,又不想深究,转而看向一旁的窦则骁。
“公主这几日都在太后那里,你快趁着这段时间把玉凌姐带出宫去吧,省的天天来烦皇上。”
窦则骁眼睛一亮,赶忙跪下谢恩,得到准许,跑的比谁都快,正眼都不瞧殷修越一眼,给他气的咬牙切齿。
“哼,我就是不想随了他的心意。”殷修越赌气地看着窦则骁的背影,说的话还不如元昭一个小孩子得体。
蔚乔无奈,走上前扫落他肩头的落花,轻声道:“元昭爱武,这满京城里就看得上玉凌姐一人的功夫,何不让她养好身体,教她个痛快,省的她天天叫嚷着不尽兴。”
殷修越回过头,点了点蔚乔的额头,如今两人都已是对这种亲昵的动作习以为常,宫女们也目不斜视。
“就你啊,成日惯着她,公主不做公主应该做的事,就知道习武,到时朝臣再因教女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