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在意妾,趁早走就是了!”
说完也不管宋墨铃难看的脸色,径自走到院子里抬脚一下一下,狠狠踹着院子中的那棵月桂树。
踹了有大几十下,终于觉得稍微解了气,回过神来才发现宋墨铃一直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就那么看着她。
眼中她熟悉的深情不见,剩余的是一片冷漠。
“你觉得,朕对你还不够好?还不够你相信朕?”
韩景被他眼中受伤的痕迹刺得心中一痛,但仍旧硬撑着:“再好又能怎样,你的感情这宫中哪个妃子手中没攥着几分?”
宋墨铃眼睛微红,双手攥拳,声音微哑道:“你做的真好啊,惠妃!”
说完转身就走,背影决绝,扬起的一片黑色衣角在空中抖了抖,随着宋墨铃急促的脚步一起离开了。
所以他没看到,韩景煞白的脸色,脸上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慢慢的蹲了下来,抱住双膝哭得天昏地暗。
宋墨铃走到一半就听到了韩景的悲泣声,强撑着狠狠心走到了门口,站在那儿就不动了。
舒启林抬眼偷偷看皇帝,也不敢出声。
本来还想着这两个货互相折磨来折磨去,终于折腾出个大事儿了,但看皇帝这个反应......
韩景在那边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直打嗝,但感觉到前面站了个人,费劲的看清了那双靴子。
宋墨铃还是臭着一张脸,声音僵硬道:“这么哭不怕哭伤眼睛吗?!”
韩景闭着眼睛抱住宋墨铃的小腿,边哭边打嗝道:“有本事...嗝...你别...别回来嗝啊......”
宋墨铃浑身僵硬,他从没见过任何一个女人抱着他哭得这么凄惨...还这么难看!
“你...你先别哭,先起来。”
宋墨铃难得有些手忙脚乱,韩景被他轻轻抱了起来,脸埋在宋墨铃的胸前,还一抽一抽的打嗝。
进了寝殿,宋墨铃没好声气道:“舒启林!舒启林!打盆水进来!”
舒启林一叠儿声的应下了,赶紧端了盆水进来,心里想,这都什么事儿啊!
堂堂正一品惠妃,气急了居然去踹树,还当着皇帝的面儿!这要搁其他妃子那儿,皇帝把她们打入冷宫都是轻的!
可看看皇帝那反应,愣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被惠妃顶撞也跟没事儿人一样,还抱着进了寝殿!他早就说了,惠妃就是来要皇帝这条小命的!折腾起皇帝来毫不手软啊......
宋墨铃亲自将帕子浸湿了,一点一点给韩景擦拭着脸,动作十分轻柔。
韩景渐渐平复下来心情之后,也有些惊讶,宋墨铃居然就这么容忍自己?!连她父亲都不一定能受得了她,他居然一丁点儿的怨言都没有?
见韩景一直沉默着,宋墨铃想看来她也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心情好了不少,道:“以后不要再说那样的话来气朕了,朕可受不了那个。”
韩景现在正是别扭,自然是他说什么都不反驳了,听到后面心中甚是酸软,她没想到,宋墨铃这么在意自己说的话,脸色缓了又缓,最后还是温柔的笑了。
“朕知你回韩府一心都是为了朕,可朕不能忍受那个燕方在你身边出现。”
宋墨铃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让自己就这么憋屈下去,所以和韩景直说了。
韩景心道你还知道我这是一心为你啊!可听到后面宋墨铃居然吃燕方的醋,她诧异的看向宋墨铃,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
“铃铃,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他。”韩景无奈解释道,“是姨母她们在我小的时候说着玩儿的。这次回去,我见得是大伯、父亲和兄长。”
宋墨铃半信半疑道:“真的?”
韩景快抓狂了:“真的!”
宋墨铃勉强道:“那好吧,朕准了..不过最多在韩府住两晚!”
韩景:“...好。”她为此至少要准备几天,居然只让她住两晚?!
两人大吵一架,饭菜早凉了,幸好舒启林刚刚吩咐小厨房再做些饭菜,等两人商量好怎么套路韩武大将军之后,还能吃上热热的饭菜。
随即,韩景就开始准备回府的事情。
本来还要查二十四衙门的账册,这下也要先搁下了,这不是件小事,得慢慢来,不能急进。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解决兵权的问题,这是横在他们韩家头上的一把刀,韩景把家族看的比自己都重,难免焦虑。
韩景初入宫时,经常与众妃相携出游,赏花游湖,插花宴饮,都是常事儿。
可自打从玉华宫回来,就深居简出的养病,养好之后也专心的窝在流微宫逗弄自家的两个宝贝和灵芝,连好得穿一条裤子的杨妃都得靠边站。
众妃一边庆幸着不必见到那小贱人,一边却是有点失落。
韩景不出来,皇帝就不出来,天天出了紫宸殿就奔流微宫,那个风雨无阻的样儿谁见过?可怜宫妃们整天在闯紫宸殿和守流微宫之间艰难选择。
当然最后只能咬牙忍过去,没有皇帝召见,谁敢擅闯紫宸殿,时不时送个汤水点心还可能会被撅回来呢,更别提自己过去了。
流微宫更别提了,去了就是个没完。
曲美人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
自打韩景过年那次盯上人家,就一直没消息,但平日里与曲美人交好的妃嫔们纷纷不再上门,而且隐隐有些孤立她的意思。
曲美人正发愁呢,惠妃娘娘想把自己拉拢过去,但直到现在也没个表示,她也不好巴巴的上门问她怎么不找自己。
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