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远去的脚步声,凤雁北这才起身,悄然步至竹帘后,透过其间的缝隙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脸色阴沉之极。
他是故意的。故意叫她等在外面听他和青双在一起的声音,故意在她面前挑引青双,只是为了让她知道,她于他并不重要。但是他没有料到,自己会失控。因为她的无动于衷,还有那轻摸着手环的专注。
现在想来他仍怒气难平。
那个手环……凤雁北顿了下,突然掀帘而出,在雪琴绿荑两人惊恐的眼神中大步走下台阶,来到香桂面前。
“右手伸出来。”他沉声命令被太阳晒得脸色红透一直在不停冒汗的女人。他记起了一件事,那个手环,他和她在离开地牢之前就有看到她那样出神地抚摩过。看她宝贝的样子,恐怕是、恐怕是哪个穷酸的男人送的。
香桂被烤得有些昏,也没多想,依言伸出右手。下一刻,那随了她近一年的灯草芯手环已被凤雁北一把扯下,在他手中变成数段。
“这是什么破烂玩意儿,也往身上戴。”
轻呼一声,眼睁睁看着他莫名其妙的行为,她已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灯草芯的碎段被他撒向空中随风而散,她的肩无力地垮下。
没有了。
那东西不值什么。不值什么的……香桂对自己说,垂下头,看着地下白晃晃的石板,有些失神。就跟她一样,可以轻易地被人毁掉,过后连点痕迹也不留下。lt;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