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将门一关。
围观的行人见状,这热闹到底是看不成了,摇摇头,各自散去。
走进院子的沈夕,却看到明老大很是自然地走进屋里,跟沈陈氏打声招呼,然后便自顾自坐下来倒上水慢慢喝起来。
“明老大,你不去做我交代你的事情,来我家里做什么。定钱已经给了你,难道你想耍赖不成”
任谁被一个不太熟悉的家伙强闯进来闹上这么一出,心里都会不舒服。
明老大嘿嘿一笑:“正是已经做过了,才要找六爷来要钱。”
沈陈氏和沈焘纷纷侧起耳朵。心烦意乱的沈夕将二人赶回厢房,这才问道:“做过了沈耘那厮可被缉捕入狱了县尊又如何判处的”
明老大一口饮尽杯中之水,狠狠打个喷嚏,在沈夕难看的脸色中将那淌出来的鼻涕悉数擦在板凳上,这才缓缓说道:“自然是做过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同僚们。至于沈耘,嘿嘿。”
不说还好,一提起来,明老大心里就一肚子的火气。
“沈夕,爷爷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害爷爷我”
明老大一步步逼近沈夕,让沈夕一阵慌张。这几年虽说不上养尊处优,可是到底力气小了,想要跟明老大对抗,却是少了几分底气。
“你要做什么”
结结巴巴地说着,沈夕看着明老大越走越近。
“做什么沈夕,我今天来就是要问你,你答应给我的钱,再翻上几番,你肯不肯”
明老大的眼睛直视沈夕,迎来的却是沈夕闪躲的目光。不仅如此,沈夕还支支吾吾不肯说话。
“今日我去县衙告状,吃了半天的冷风,结果人家告诉我,若是那牛肉来历正经,吃了也便吃了。你是县里当官的人,难道,这事儿你不知道”
沈夕当然不知道。他又不是专精律例的,只当平常大家吃牛肉那是被盖上盖子的事情,只要揭开盖子,还是要惩处的。哪知县里居然是这样说的。
“爷爷被强行按在堂下,整整跪了一个时辰,你倒是舒坦,老婆孩子热炕头。”
“这”沈夕咽口吐沫,强作镇定:“明老大,你可要知道,当初咱们约好的,是将沈夕送到大牢里,这事儿才作数。”
“但是你也告诉我,只要说沈耘那厮吃牛肉,这事就一告一个准。”
明老大恶狠狠地盯着沈夕,压根不容他继续辩驳:“今日,你若是不答应,你也不用想着落下什么好名声,出门之后,我就把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就说你给了我钱,支使我去告沈耘的。”
嘿嘿冷笑两下,看了看厢房,明老大继续说道:“你看大侄子白白胖胖的,想来平素出门也要带几个钱,你若不给,正所谓父债子偿,我便找大侄子要好了。”
沈夕尚未说什么话,沈陈氏便已经冲出来,近乎是哭着朝明老大祈求:“明老大,你莫要如此,给,你要多少,我们给多少,只求比莫要对焘儿下手,他就是个孩子,传出去于你名声也不好。”
“嗤,”明老大笑了起来。
“沈夕,你还没你婆姨看的清楚。这不就对了么,痛痛快快的,把这事说清楚,不就行了。我也不多要,你给我个三百文钱好了。今日被拿在县衙门口吹了半天风,这会儿头疼脑热的,总得给我点汤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