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这段时间之所以不闹,是因为她多了个玩伴儿,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一只灰突突的小笨狗。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吓了一跳,简直就是一团抹布,他本能的反应就是拎起来,丢出去,可是林菀抱着那团抹布一脸的倔强,再看怀里那团,也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他忽然笑了,说:“这是你亲戚吧,跟你还挺像。”
然后他想了想说:“留下它可以,不过得找个笼子关起来,我怕一脚踩死它。”
小家伙听到最后哼唧一声,眼睛亮得能滴出水来,他觉得更像林菀了。
于是,小抹布就这么留下来了,林菀叫它妮妮,可是他无意中发现那是只公狗,于是他就叫它泥巴。林菀有了玩伴儿,不惆怅了,在他瞅不见的时候还能露个笑脸,陈劲觉得挺好。可慢慢他就不是滋味儿了,林菀在家的时候跟泥巴简直是形影不离,就差没搂着它睡了。
陈劲吃醋了,最让他气愤的是那个狗东西得了宠就不认人了,每次他把它从林菀怀里拎出来扔地上时,它就冲他旺旺叫,还冲他呲牙,他咬着牙想,不知道谁是你的dà_boss么,吃的狗粮住的阳台都是我的,连你眼里的主人也是我的。
有时候趁林菀不注意他就用拖鞋底儿踩踩那团小泥巴,小家伙一点儿都不肯受委屈立即旺旺乱叫,然后林菀就火烧火燎的冲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他淡定的说,谁知道它又抽哪门子风?没事儿瞎叫唤,你该不会是捡了条疯狗吧。
有几次回家时看见林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小泥巴紧紧贴在怀里,茶几上摊满她们俩的食物残骸,他就来气,瞧他好端端的公寓被这一人一狗糟蹋成什么样儿了?每当那时他都会扪心自问,怎么就能容忍这一切发生呢?
答案当时是有的,因为林菀为了保住这条狗肯跟他委曲求全了,比如,他说今晚我要试一试回旋式,林菀不懂,他解释给她听,林菀不干,他说那我这就去把那狗东西从窗户丢出去。林菀立即白了脸,他心想自己还真是记录不良,随便吓一吓就当真。
有个词叫此消彼长,林菀这边儿消停了他家里那边儿又闹起来了,他妈三天两头打电话编造各种理由让他回去,今儿脑袋疼明儿肚子疼,编完自己编他爸,吃准了他有孝心,结果每次一回去家里准是恰好坐着一姑娘。
他外公那边则是一如既往的强硬做派,不服软就不认他这个外孙,两个舅舅在中间敲敲打打和稀泥,剑拔弩张的关系终于在老人家九十大寿那天有了缓解。寿宴上他大舅给他介绍了一个人,张韵仪,就是之前提到的部长千金,他大舅悄悄跟他说,就是吃吃饭聊聊天又不会死人,何必非得跟老人家较劲呢,那么大年纪了还能活个几年。见他不表态又说,老爷子已经知道你藏着那姑娘是谁了,你还非得逼他对她下手怎么着?
陈劲当时心里掂量了一下,说实话他也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跟家里搞得太僵,同时也不希望林菀再受到任何打扰。他看了看那个张韵仪,落落大方,举止有度,倒是不招人烦,而且一看就是个心气儿高的,应该不会死缠烂打,诚如他大舅所言,反正就是吃顿饭又不会死人,更不会生人。只要不弄个什么订婚之类的就好说,他总有办法全身而退。
等陈劲平定了内乱,他的生日也快到了,以往都是和那帮发小吃吃喝喝然后再乱七八糟的玩一通,闹腾过后尽是虚空,回想起来一点儿意义都没有。今年他改主意了,他得跟林菀一起过。
生日前一礼拜他要去趟美国参加一个行业峰会,去机场时他把林菀强行拉到车上为他送行,一路上他都紧紧攥着她的手,到了机场停车场,他说:“给你一周时间想想送我什么礼物。”
林菀扭头看窗外不理他,陈劲刚想说话一眼看到前面的老李,于是一挥手把他给撵下车了,他在林菀面前说点儿软化已经到极限了,决不能让第三个人听到。老李出去后他把林菀的脸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问:“跟你说话呐,听到没?”
林菀翻了翻眼睛,没好气的说:“想不出来。”
“我看你是懒得想,算了,我点一个,”他想了想说:“给我做一碗面条吧。”
“不会。”
陈劲哼一声,不屑的说:“甭糊弄我,不会做饭那还是女人吗?”
林菀不搭理他,他眼珠子一转,凑过去说:“得了,我也不要面条了,我要提前收礼物,”说完抬手看了眼腕表,嘀咕道:“还有四十分钟,来场车震够了。”
林菀一听眼睛瞪得老大,像是没听没明白,却又实实在在是听懂了。陈劲一把将她压在车门上,语气暧昧的问:“面条还是车震,选a还是b?”
说着就要去解她的衣服,林菀忙按住他的手,闭了闭眼说:“a”。
陈劲笑出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我得走了,马上登机了。”说完就去推自己那一侧的车门,林菀又被他戏耍一番,忍不住骂出口:“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陈劲回头眨了眨眼,得意道:“你知道的,我能。”
58、意外 ……
瘟神走了,林菀可算是松了口气,整天被他的大小糖衣炮弹轮番轰炸,说实话她还真有点吃不消,没想到这本该平静的几天却过得依然不太平。第一天下班时,在单位门口看到了许久不见的谭希哲,身后是一辆火红的玛莎拉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