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他叫她的名字,很疲惫也无奈“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你自己也会变成丧尸。”
方圆点头。
“这世界已经变成这样了,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他还是伸手把瑟瑟发抖的方圆搂进怀里。
“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意义。”
这是他们三人第一次看日落,也是最后一次。
离开的时候方圆虔诚地吻了陈思远的额头,她不信教,但是跟着范为他祈祷。
总是要分开的,她毅然决然地走在范前面,强迫自己不能回头。
可是最终没有控制住自己,她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双手交握在腹部的陈思远。
他还是那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永远都是。
如果她早一点回头,看到一直都在背后看她的他,那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不,她不能变成丧尸,她要替陈思远报仇,那两个女人要用血来偿还这笔债,她要让她们生不如死!
这念头一起,一种熟悉的痛苦迅速覆盖到她身上。
“范!”她只来得及喊他的名字,身体就软下去,天又黑了。
范一把搂住她险些滚下楼梯的身体。
她不能闭上眼,如果这一次睡过去,那她将永远万劫不复。
她强迫自己睁开眼,“饿,渴。”她张嘴就像在脸上开了新的口子,撕裂开一个新的洞。
范抱着她飞速回到那户人家,这件事他已经驾轻就熟,大罐大罐的水灌到她嘴里。
她这样的表现是不是说明她有救了?身体里的第二轮战争开始了,只要她赢了,这身体就能活过来。
范的心里萌生新的希望,他在其他几户人家找到塑封鲜肉,还有一些巧克力酱和饼干。
他把肉砍得细碎,和其他两样一起和到水里。泡软的饼干,漂浮的巧克力酱还有带着血腥味的肉屑一股脑灌进她的嘴里,她闭上眼睛囫囵地吞咽。
身体的疼痛缓解了一些,身体又开始分泌那种粘液,很快沾满她的身体。
过了大概两三个小时,她才像是被人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睁开眼。
范的十指交握抵在唇边观察她的变化,他的坐姿这几个小时都没有变过。
直到方圆自己撑着地板坐起来。
她又有了新的变化,胸围缩小了一些,四肢看起来更修长协调,肚子上的马甲线隐隐若现,大腿比之前要粗一些,可是看起来就知道里面能迸发更大的力量。
手臂上被陈思远咬的那个口子已经消失了,光滑如玉的肌肤粘液下有着惊人的光芒。
她的眼睛里感情更淡,眼神更为锋利,好像童话故事里心狠手辣的黑桃皇后。
她站起来,把身上的衣物都扒下来“我去洗澡。”
范起身,听见浴室的水声传来,走到浴室旁边,把自己的t恤脱下来放在门把手上。
“我们要走吗?”他的话音刚落,里面的水声立刻停止,只有她头发上的水珠淅淅沥沥滴下来的滴答声。
他似乎听见她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水声又响起来。
为什么要走呢?好戏现在才要开始。
☆、新的开始
方圆出来的时候穿着范脱下来的t恤。
范站在窗口边,窗外夜幕如海,繁星如萤。
他从来没有在这座城市看到过这样的夜晚,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城市上方的雾霾渐渐消散,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拨开云雾见月明。
他走神了,方圆的态度一直没有定下来,他觉得累。不过心里也在想,自己喜欢的女孩原来这么坚定,或者说是自己对她不够好?算了,散了就散了,缘分是不应该……
强求。
身后贴上一具带着凉意的身体,柔软又带着韧性的。
她的手环过他的腰在他的肚脐那里交握,额头抵着他的脊背。
他却没有欣喜,低头把她的手轻轻分开。
“知乎上有一个提问挺有意思,为什么男人追你追到一半就放弃了。我当时看了几眼觉得没意思,现在看来却很对。你的一半,却是我的遥遥无期。”
得不到就应该果断放手。
再热的心暴露在空气里太久了都会凉下来。
“不是这样的。”方圆的声音从他身后传过来,“不是一半,是九十九步,最后一步让我来走。”
她钻到他撑在窗台的手臂之间,把自己困在他的怀里。纤细的手不依不饶地缠上来,身体也是,嘴唇也是。
范想拒绝,可是她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范总觉得她的脸成熟了一些,比之前的稚嫩脸庞多了一丝女人特有的色彩。
尤其是她的眼睛,二十岁的纯真三十岁的性感杂糅在一起,简直是一种勾魂摄魄的武器。
“我刚才洗澡发现,胸好像小了一些。”她自顾自地说,嘴唇上还有润泽的水光。
范的嗓子有点干。
“你摸摸是不是小了。”毫无防备地,他的手就贴上了绵软温顺的两只幼兽身上。
他的手心里好像点了火花,热度顺着血管一路逆流而上直冲他的大脑。
“嗯?”偏偏方圆还一副求知的面孔,似乎很想听听他的答案。
他没有动作,方圆伸手按上他的手背,掌心里的那团肉压得更扁。
心跳如鼓,火花顺着他的嗓子一直烧,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地有了反应,硬硬的抵在她的腰上。
“你刚才在想放弃,但是我不允许。”
她的手轻轻一握,范的背就靠在窗台上,浑身的血都在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