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打开后座准备上车的宋碧菡闻言回头看来,虽然神色未变,眼里却分明多了抹失望。
“龚梓越,这是我和他的事。”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只是作为你唯一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朋友深陷入一段永远不可能会有回应的痛苦感情中而无动于衷。”
“你怎么知道不会有回应?你又不是他。”
没再和他多说,宋碧菡上车带上车门,被长发遮住一半的侧颜很快消失在龚梓越说不清是懊恼还是气愤的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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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碧菡打来电话时,关景之并不在公司,而是在一个生日宴上,寿星是关父年轻时的战友,关父退伍时他却留在了部队,现在已经是某军区司令。
“老于,小影的航班几点到?到时就让景之去接。”正和战友聊得正欢的关父忽然话锋一转,把话题扯到大儿子身上。
后者视线一转,扫向刚掏出电话瞧了眼眉梢便拧紧的英挺男人,目光上下打量过,赞许的连番点头。
“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到,我已经让司机去机场等她了。”顿了顿,后者又一副担忧的口吻继续道:“老关啊,你我对这门婚事是没意见,我也很看好景之,但就是不知道孩子们怎么想,现在的孩子婚姻早就不由父母做主,小影这些年长居国外就是为了躲我和她妈逼婚呐。”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小影绝对会喜欢景之。”关父对自己的儿子可是很有信心。
“我是怕景之看不上我家小影。”
“……”
“……”
“景之。”
这边正瞪着手机屏幕上刚接收到的短信内容凝神的管景之听到父亲喊,收了电话走过来。
“景之,小影从温哥华回国,大概还有半个小时飞机着陆,你现在去机场接她。”关父吩咐。
关景之掠了父亲一眼,不动声色的拒绝:“从于叔这儿开车去机场最少要五十分钟,我现在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于叔应该早有准备,让人在机场侯着了吧?”
关父一楞,意识到儿子是在拒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这混帐竟然推掉这么好接近于影的机会,他知不知道他这么做是在为他的终生大事着想?
关景之忽略父亲的脸色,转向父亲的战友:“于叔,我有事要先离开,下回我再专程登门拜访您。”
他刻意强调专程二字,关父闻言脸色又是一变,听出儿子是在暗喻这次是被他骗来的。
他怒视着儿子大步往外走,也快步跟出去。
“关景之,你等等!”
渐渐暗下来的朦胧夜色中,关父喝止走到座驾前打开驾驶座车门欲矮身坐进去的关景之。
“今天你于叔大寿,酒宴还没开始你就走,像什么话?”
“是酒宴还没开始,还是于叔的女儿还没回来?”关景之说话的语气没什么起伏:“爸,您如果在家闲得慌,可以去找王大帅多下下棋,我的事您不用操心。”
“混帐!你以为我想操心?你都27岁了你以为还年轻?小影有多优秀我是知道的,你能娶到她做妻子,那是你——”
关父话未完,关景之已经坐进车内,用关门声打断了他。
而副驾这边的车窗半降,飘出来不冷不热的一句:“您以为的好并不一定就适合我,我的婚姻不劳您费心,所以要娶谁是我的事。”
关父一阵滚烫的怒气自胸口漫上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开车驶离他的视线,最终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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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碧菡连拨了好几通关景之的电话结果都和之前一样无人接听,之后她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告诉他今天是她生日,而她唯一想收到的生日礼物就是能见到他。
可她在他公司门口从五点半等到九点,也没见他出现。
期间王阿姨打电话问她在哪,她找个借口把王阿姨支回家,又继续不死心的等。
再后来是卢亚宁打电话来,而她没接。
她想卢亚宁会打电话来一定是关景之吩咐的,无非就是想让卢亚宁带她离开。
可如果见不到他,她不论如何都不会走。时间一点点流逝,春末的夜晚气温仍然偏低,她像个雕塑一样傻傻站在空荡荡的关氏传媒公司门口,站得腿发麻了便蹲下来,等蹲得腿发麻了又站起,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终于等到了关景之的电话,而此时已经是十一点二十九分,离她十六岁的生日结束还有三十一分钟。
“在哪?”
熟悉的声音缓缓入耳,轻易便惹得宋碧菡鼻头泛酸,喉头哽咽得有些开不了口。
“宋碧菡?”得不到回应,男人的声音多了抹几不可察的焦虑。
宋碧菡眼眶濡湿:“……我在你公司门口。”
电话挂断,过了二十多分钟宋碧菡才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