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闲汉是我挑选工人时剩下的,体力比不上那些雇佣的工人,但打个小架、狐假虎威还是可以的。他们平时务农也挣不了几个钱,听说能跟村里的大能人去县里挣钱,个个乐坏了。
“徐哥,我们都听您的。”
闲汉们异口同声地说,士气高昂。
“好!上车!出发!”
我?声令下,闲汉们争先恐后地爬上后车厢。
李明理凑过来低声说:“徐哥,不进村见见玉凤姐?”
“现在不是见她的时机,与其见她犯错、悔恨无比的可怜模样,还不如把债要回来,减轻她的负罪感。”
“高,实在是高。”
李明理竖起大拇指,道:“徐哥,真不愧是情圣。”
“臭小子,少拍马屁,上车!”
我笑骂一句,拉开车门跳上去。
李明理见马屁被拆穿,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爬上车发动引擎。
汽车风风火火地开进县城,接着马不停蹄地赶到菜市场。
“徐哥,这家伙就是杨麻子。”
李明理指着一个满脸麻子的胖子。
这胖子长得人高马大、膀大腰圆,此时离夏季还早,他却赤着上身,露出一身油滚滚的肥肉,一看就知道是个蛮横的人。
杨麻子的菜摊位于菜市场南门旁边,此处人流如梭,好不热闹,才一会儿工夫,就有五、六个人到杨麻子的摊上买菜。
杨麻子躺在一张竹摇椅上悠闲地抽烟,四、五个汉子帮他吆喝卖菜。
这么热闹的生意还说没钱,打死我也不信!
我脸色一沉,这个死胖子摆明想赖帐,于是大手一挥,身后十几个闲汉、拥而上,将杨麻子的摊子围起来。
上午菜市场的人本来就多,这一下惊变顿时吸引无数目光,许多人圔过来看热闹。
我越众而出,朝四方抱拳朗声:“各位乡亲父老,鄙人是春水镇春水村的徐子兴,今天和兄弟来此只为讨债,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说完转身,冷冷地看着杨麻子。
杨麻子悠哉地抽着烟,冷不防地被十几个人围了自己的摊,他脸色一变后随即怒气冲天,一招手,几个小弟将他围起。
说起来杨麻子是县菜市场的一霸,他原先只是一个地痞无赖,后来发现卖菜钱来得快,就拉起几个青年来做生意。他来得晚,好的摊位早被租下,于是就用地痞无赖的那一套打跑一户老实人,占了市场最旺的位置。
这家伙一点本钱也没有,进货时就仗着自己霸道,跟人赊帐欠款,心情好才给点钱,严格来说,他的身家是空手套白狼弄起来的。
“妈的,活腻了是不是?敢围我的摊子!”
杨麻子抄起一把杀猪刀咆哮,那副凶狠的样子,让人见了有点恐惧。
“欠钱还有理了?”
我冷笑一声,对杨麻子嚣张的挑衅视若无睹,走到菜市场入口处,将阻拦车辆的一块半人高石墩轻而易举地托起。
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随后惊呼声此起彼伏。
“嘶,这石墩半人高、一人抱,恐怕有两、三百斤吧!”
有人目测道。
“我说老兄,你真是外行,你看那石墩表面是不是有些暗红色?”
一个头戴矿工帽的瘦汉说。
“耶,还真是有些暗红色。”
“看到了吧,那是劣质铁矿的颜色,因为含铁量少,才被当成普通石头丢在这里当石墩。”
“嘶,照你这么一说,这石墩恐怕是不下四、五百斤?”
“是呀,这少年年纪轻轻就天生神力,哼哼,杨麻子要倒霉了,他也有今天。”
杨麻子是菜场一霸,为人嚣张、霸道,很多人都吃过他的亏,围观者听到那两人的谈话,顿时幸灾乐祸,一个个伸长脖子,看热闹的劲更足了。
村里十几个闲汉听到围观者的嘀咕,腰杆挺得更直了,这群乡下的汉子何曾这般露脸,一个个倍感脸上有光。
杨麻子见对方领头的只是一个少年郎,原本不以为然,直到看对方突然举起重四、五百斤的石墩,似乎还轻松得很,顿时脸色就青了。
他的几个手下更是吓了一大跳,一看对方这般力气,要是被揍一下还得了,几人呆呆地互相看了几眼,心里都怯懦了。
杨麻子偷偷做了个手势,围观者中有个小青年跑走。
杨麻子反手握刀,朝我抱拳,行了一个江湖礼:“小兄弟,有话好好说嘛,大家都是斯文人,何必动粗呢?”
“斯文人?你是斯文人?”
我讥笑着顺势将石墩往杨麻子面前一放,“轰”的一声,石墩落地差点砸到杨麻子的脚。
杨麻子顿时吓得像猴子似的往后一退,脚下恰好踩着一片烂菜叶,身子一滑踉踉跄跄地狂退几步,最后扑倒在一堆蕃茄上,摔个狗吃屎,滑稽极了。
“哈哈哈哈……”
一干围观群众爆发出哄堂大笑,连杨麻子的几个手下也忍俊不禁,掩嘴偷笑。
杨麻子气急败坏地恼羞成怒,跳起来对几个手下拳打脚踢,提刀追得他们满地跑,但凭他笨重的体格,怎么追得上兔子似的小青年,狂怒之下掉头冲向害他跌个狗吃屎的罪魁祸首。
杨麻子的块头又高又壮,举着一把杀猪刀的模样,甚为凶神恶煞,围观者纷纷向两旁闪开让道,同时惊呼声四起,显然被杨麻子吓得不轻。
“杀人啦——”
有个妇女尖叫。
村里闲汉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