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有心的,姨妈都知道。”又没好气道,“别管你表嫂,这个混账东西也该让她长长记性,这些年越发糊涂了。”
“大姐也知道,这孩子虽然性子骄纵毛躁了一些,但是对您那是孝顺的,再说她受了苦,心疼的还不是咱们,大姐且饶了她这一回。”陶刘氏也不问六太太具体做了什么,就是一个劲的替六太太求情,六太太再错,那也是老太太疼了几十年,她这个做姨妈要是落井下石,就该让老太太心寒了。
果然老太太虽然面上还带着怒色,话里却有着欣慰,“你啊就惯着她!你可知道她做了什么,”一想到这个,老太太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竟然打了公主派去教导妙儿的嬷嬷,那还是六品女官,她的手竟然挥得下去。哼,公主让她去家庙抄经书,我有什么办法,我能怎么办!就是公主要赐她一根白绫,我都只能谢恩!”平民殴打朝廷命官还是公主府的女官,重华长公主要是真想追究一个大不敬,那是真的能要六太太命的。
陶刘氏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又义愤填膺的模样,“这,这,实在是……”后面却是一个字都不说。
老太太总算找到了和她同一个战壕的,顿感欣慰,想好好说道说道,经陶刘氏提醒才发应过来陶芳菲在场,一些话也不好当着她这个晚辈说,遂道,“芳姐儿也去劝劝你表嫂,让她在家庙好生自省,”顿了顿才叹道,“我会想法子让她早些回来的。”
陶芳菲心事重重的出了燕禧堂,带着老太太给六太太的慰问品到了翠樊居,除了老国公、老太太还有大房空着的院子,翠樊居就是这国公府里地段景致摆设最好的院子了,就是二房的也要逊色两分。
院子里丫鬟婆子都是兴致不高,主母要进家庙还是重华长公主下的令,可见主母不得那位祖宗的心,六房在府上的地位可就没之前那般崇高了,下人怎么开心的起来。
“陶姑娘来了,快去禀报太太。”婆子把陶芳菲迎进门,小丫鬟一溜烟跑去上房报信。
躺在床上,额上贴着帕子的六太太中气十足地骂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娘刘夫人和陶刘氏不睦,自幼六太太没少听刘夫人在她耳边念叨,阴险、心黑、歹毒、爱装这类话,对陶刘氏印象能好才怪了。
六太太的奶娘脸色发白,“我的太太啊,您在生病呢!”
六太太愣了一下,马上做出一副浑身乏力的模样,“你看我这样子像不像,那粉涂得够白不,要不要再加点,大夫来了没?”
一连串问题把奶娘问的脸色更白,身子都在打颤,哆嗦着嘴唇道,“太太,咱们还是别装病了,要是公主派了太医过来,可怎么办?”她家太太是在玩火呢,出了事,她有老太太护着没事,她们这群下人哪里能善了。
六太太恨恨地瞪了奶娘一眼,“你要去家庙我立马把你送过去,要我去给那个老不死的抄经书,他也配!”见奶娘吓得厉害,嫌弃,“你怕什么,让母亲知道我病了,母亲马上就会去求公主,我也不指望把抄书省了,只是不想去家庙罢了。就算公主派了御医,晾他也看不出什么来。”
六太太下意识动了动咯吱窝,下面夹了块暖玉,这样脉象就会乱。这还是杨婉月整出来的鬼蜮伎俩,想到这里六太太不自觉咬紧了牙,要不是杨婉月这个祸星出主意,他的志儿怎么会弄这个法子,累的被六老爷狠训了一通。这丫头天生就是来克她的。
陶芳菲进来就见六太太虚弱的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眼睛却是有神的很,又见伺候的人难掩慌色,心念一转,便明了几分。
这样的蠢货,竟然是卫国公府的六太太,老天何其不公!
“表嫂这是怎么了?”
六太太故意哑着声音道,“我见妙儿被宋嬷嬷打得不成样,一时鬼迷了心窍对宋嬷嬷动了手,回来后怎么想怎么难受,宋嬷嬷愿意教妙儿那是她的福气,心情郁结之下就……”
这番话本是老太太教她向重华长公主赔罪的时说的,只是六太太心怯一直没敢去公主府,结果犹犹豫豫间就等到了重华让她去家庙的惩罚。六太太百般不愿意之下就想出了装病的主意,把说辞改了改用起来。
这病的可真快可真巧,她真以为府上人人都是傻子不成,偏偏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是真的病了,这档口也得装成没病,否则不是故意和重华长公主作对。
陶芳菲不管心中如何想,面上一派真诚的关切,“表嫂可请了大夫,大夫怎么说?”
“已经请了,应正在路上。”
帘子外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六太太脸上的表情更憔悴了几分。
进来的却不是大夫而是怒气冲冲的六老爷,脚下生风地进来不等看清里面的情况,直接喝骂出声,“你个蠢货,你是嫌弃自己命长是不是,竟然敢对宋嬷嬷动手。现在还有脸装病,就是真的病入膏肓了,这家庙你不去也得去!”
六老爷回府就听说自己的妻子打了宋嬷嬷,没去向老太太请安,直接来上房兴师问罪。路遇府上供奉的大夫,一问,他和六太太夫妻十几载,哪里不了解六太太的伎俩。
六太太一张脸红白交错,又是在陶芳菲这个不顺眼的人面前,只觉得恨不得把头埋到被子里,委屈道,“不管如何,老爷竟然这样说我,哪里还惦念着我们之间的夫妻之情。定是那些小妖精在老爷面前给我上眼药,她们是巴不得我死在家庙里,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