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他却发现了个惊喜。
这四年里公冶肆意一直在跟着佛手神丐习武,已然有所小成,莫西南看到他身上的气运已经开始隐隐指向外地——这意味着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离开花街了!
这个发现让莫西南j-i,ng神大振:倘若公冶肆意想要离开这里,他随时都能跟在身边,如果没有办法使用正常人的身份,大不了乔装易容,换个身份便是。
这样一想,再联想起之前苏妈妈同他说的话,莫西南心底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来:他可以应下那位林世子的赎身,而后想个方法死遁离开。到那个时候,他顺理成章便能消去留在南绝馆的奴籍,之后再诈死一次,也顺利从林乐知那里脱身,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个念头一起,莫西南心中不禁便有些兴奋起来,终于能够离开这个地方,他还是十分期待的。毕竟他虽然有幻术在身,但是日日夜夜听着这里的笙歌艳舞,那种酸爽的感觉也实在不怎么讨人喜欢。
再者说——他侧目看向一旁的公冶肆意——小孩子嘛,还是生活在相对比较正常的环境中比较好。否则他还真担心一直生活在花街当中,公冶肆意会被这里的环境给培养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攻君和受君很快就要离开南绝馆了
第一百零七章 倌子11
他在这边思索未来之事,公冶肆意自是全然不知的,他只见到义父忽然盯着他,不言不语,心中有些莫名,又低头看看自身,疑惑道:“义父,怎么了?”
“无事。”莫西南回过神来,他当然不会将自己之前所想告知给对方,所以随口换了话题,“你今日怎么有时间来看义父了?”
这个时候尚是月中,平日里非是月初公冶肆意很少会来找他,如今忽然在月中之时出现,莫西南一时之间竟还有些不太习惯。
公冶肆意的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他这次来找莫西南,却是因为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他支支吾吾的低着头,目光闪烁,似乎颇有些慌张的模样。见他这般做派,莫西南越发惊异,不禁向他走近了几步,道:“究竟出什么事了?”
公冶肆意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义父,我刚刚听见你和苏妈妈的谈话,是有人想要为你赎身吗?”
莫西南并不诧异他会听到这番话,毕竟刚刚公冶肆意才出现在窗外时,他就注意到了。这会儿见少年一脸纠结的模样,还道他并不希望自己被人赎走,于是微笑道:“是啊,你觉得不合适吗?”
没想到他竟如此轻易便承认了,公冶肆意霍地抬起头来:“义父,你,你当真要跟着那个人走?!”
莫西南道:“这件事我还没想好,不过目前的确有这个打算。”
不意他竟会如此轻易便点头承认,公冶肆意顿时抢上前半步,但随即又想到什么,神色明显透出几分沮丧来:“这样……这样也好,那我以后是不是就看不到你了?”
“说什么傻话呢?”莫西南忍不住又想去揉他头发,然而这次公冶肆意却没让他揉,而是向旁一让,抬手捂住头佯怒道:“义父!”
“好啦,好啦,我不揉了!”见他一副炸毛小兽的模样,莫西南顿时笑了起来,好脾气的道,“过来坐,咱们慢慢说。”
关于诈死之类的事情,莫西南当然是不可能向公冶肆意提起的,且不说这件事儿以公冶肆意如今的年龄能否理解,就说他如今毕竟还是个孩子,若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那么将来麻烦的则是他们两人。所以他只是简单的解释道:“等我赎身了,我就不再是贱籍,身份也不会再带累你。你我二人是父子,日后无论我怎么样都会照应着你的,这你放心。”
他说着顿了顿,又正色道:“无论何时义父都不可能放弃你的。”
这个道理公冶肆意又怎么可能会不懂?只是一想到义父会跟着另外一个人离开,心中难免还是会觉得别扭。
心有所思,脸上就难免带出些许,莫西南只道他小孩子心性,难免会有所担忧,也不劝他,心想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带着对方,总不至于让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便是。
莫西南却不知公冶肆意此时的神色变化,并非他所想象的那般,是担心会被抛弃,而是有种自己的所有物被人窥伺所产生的恼怒感,与即将失去的惊惶感。这四年里两人的相处始终有些不咸不淡,但比起莫西南刚来这个世界时的心生隔阂,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缓和许多。
然而毕竟双方相处的时间少,半大的少年又正是情绪敏感多变的时期,莫西南会理解错他的想法也是十分正常的。
尽管原因有所不同,两人此时却是有志一同地换了话题,聊起了公冶肆意如今的武学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