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家温柔可亲的姐姐楚绣纹让上官知“迷惑”,楚芊眠难掩愤怒。不愤怒的时候,想到的往往是和解。愤怒中的人,更多想到如何出气。楚芊眠也不例外。
就在她对上官知的怒火层层增加时,刀豆在外面回话。兴奋的嗓音:“姑娘姑娘,老爷和夫人到了。”
“父母亲到了?太好了。”楚芊眠忽然警醒。
想到父亲接信进京,为的是帮三伯父解开难题。由此再就想到自己那因为姐妹而起来的无穷无尽憎恨,实在不能称为正确。相对正事来说,说不好叫添乱。
抿一抿唇含笑,交给父母亲吧,相信他们足以教训上官国舅和上官公子。
为什么不提到大名郡主呢?
杯之弓有如蛇的影子,楚云丰尚且一步到位的大骂上官国舅,楚芊眠表面劝解,内心想的和三伯父也一样,这并不奇怪。
但是不管“上官国舅”有多可气,父母亲来了呀对楚绣纹告辞的时候,楚芊眠胸有成竹:“姐姐请好好养着,不关你的事情别往自己身上扯。是非自有曲直,该水落石出的时候,就会水落石出。”
楚绣纹对她充满感激,这个因为自己爱慕上官知而把大名郡主的侮辱全盘接收的姑娘,在哀怨自责的促使下,大动肝火的打了人,导致心病加重,自己反而病倒。
心病有时候似一叶汪洋中漂泊的扁舟,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楚芊眠的话,无疑为她点亮一颗启明星。
依依不舍的目送楚芊眠出去,看着她同样纤弱却很有强韧的背影,大姑娘楚绣纹发现浑身的不舒服似乎轻了些。
这个时候,才发现一件事情,楚绣纹自言自语地道:“芊眠堂妹啊,好像和姐妹们不一样呢。”
楚芊眠洋溢于浑身的自信,俨然一贴对症的良药。
天色还没有到正午,接下来正是午饭的钟点。楚丽纹送走小姑娘们的时候,楚大夫人万分抱歉,因没有招待午饭而给每个人包了好大一包礼物。
小姑娘们都出自名门,先是隐约听说大名郡主不是好客人,而是来“闹事”;后又有大姑娘楚绣纹请医生。跟她们的侍候人提醒一句“主人已不方便招待客人”,就纷纷主动告辞,约下一回再玩耍的时间。
留下来的,只有亲戚郑多球,楚绣纹是他的大表姐,大表姐生病,他如果在家里的话,听到消息也要过来,没有回去的道理。
楚丽纹送客在二门,郑多球送到大门外面。刚进来准备去问大表姐的病,就见到另外的两辆马车停在角门外面,除去两个赶车的以外,又下来四、五个人。
一个男子像是为首的,以郑多球九岁的眼光看不出来他独特的地方,只觉得生得特别顺眼,个头特别高挑,身姿特别的像树——其实就是挺拔。
“咦,这是谁?好像我家后园子里那株大松树,好看。”郑多球这个小男孩,看这个男人居然看呆住。
守门的妈妈迎上去,说了两句,就有一个欢天喜地的往里面跑。看这样模样,来的应该是主人喜悦的客人。
郑多球出于好奇心,跟在她后面跑,也好早早的听到客人的来历。
但是有大名郡主这个今天刚出现的前车之鉴,郑多球在跑以前,隔着几株树对新“客人”瞪瞪眼,表示一下他九岁的小威慑。
如果你是坏人,那就别进来了吧。
这么一耽搁,脚步就慢下来。等他追着妈妈到一半的路上,回话的妈妈已经回来,后面跟着大步匆匆的几个人。
拜大名郡主所“赐”,冒着酷暑去顺天府告状、去联络姜家一起告状的楚家四兄弟刚回家,凉茶还没有喝到嘴里,午饭更还没有吃上,带着满身大汗齐齐迎接。
“云期,呵呵,你到了。”
郑多球小脑袋瓜子转得飞快,小表妹楚丽纹说过,外省的堂姐是哪里来的?原籍云期堂叔的女儿。楚家四兄弟请楚云期夫妻去客厅,郑多球撒丫子往内宅学话。
楚芊眠出来的就不慢,她走上客厅,楚家四位夫人让过茶水送过茶点心,还没有插得上话,正在悄悄打量楚云期夫妻。
一个能把小男孩也迷到的男子,生得自然不错。但楚云期倾倒小男孩的可不仅仅是生得不错。
生得好的人,肌肤似水、眉目出众、精神饱满等等必不可少。除此以外,楚云期生得有异相。
他的眉头并不比别的美男子高出来多少或者怪异,但总让人感觉天庭充实,理所应当多看他几眼。
他的鼻子挺直,单独的看也不比别人出众在哪里。但生在他的脸上,让一双剑眉下的深眸一衬,就怎么看怎么舒服。
有的人说薄唇的人或许刻薄,楚云期的嘴唇不厚不薄,恰到好处。
这些单独来看也各具风采的五官组合起来,形成属于楚云期个人的特色魅力。
让他的人有鹤立鸡群之势。
就像一大片的松树林,个个都生得枝叶茁壮。但单独有一个百丈托流云,想不看见它都难。
楚三夫人私下里纳罕,堂弟的面貌不应该居于人下,又幼读诗书,不可能吃醉酒就犯混,怎么看怎么不像把功名丢了的糊涂人。
既没有犯下泼天大案,也不是盗匪里有名。吃酒的事情,酒醒以后就没有想到用银子打点,能补救就补救一下?
刚想到这里,楚芊眠进来,笑盈盈地满面生辉:“爹爹,母亲,你们总算来了。”
楚云期夫妻异口同声的含笑:“乖女儿,你路上走的好不好?”
笑容